許眠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她不過是開個玩笑,至于這么大反應他剛才不還拿老相好尋她開心。
沈易沒別的優點,氣性有點大,這一生氣上樓,直到中午去公司才露面。
彼時許眠正津津有味捏著勺子在一堆肉里挑青菜吃,就一個人吃飯,坐姿特別隨意,一條腿曲起來踩在凳子上。身上穿的裙子,自然不太雅觀。
沈易倏然下來,就像個幽靈,當即把她嚇了一跳趕緊收起腿。
她悄悄拍了拍胸脯,小心臟還在猛跳。
沈易其實在樓上書房開了兩個多小時視頻會議,沒閑工夫跟她計較,倒是沒想到方才這么驚喜,毫無預警讓他欣賞一幕春光。
他抬手系著袖口的扣子,轉身往門外走,剛走兩步想到什么,轉腳又回來,含笑瞧著她“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會做飯”
說這話時,目光不由得往許眠白白嫩嫩,骨節纖細,一看就沒做過體力活的手上打量。
沈易記得許眠嫁給他頭一年沒有這么一雙嬌貴的手,那時冬天第一股冷空氣來臨時,她的手背變得又紅又腫,沈易帶著她去看醫生,醫生說她天生對冷空氣過敏,再加上一直保養的不好,所以凍傷成了習慣性問題,不過只要好好保護,還有的救。
隨后各種保養,一整個冬天沒復發,不過那時候劉汝英一家還沒搬到這定居,過完年,沈易作為第一年春節拜年的新姑爺,在她老家小住了兩天,也就兩天功夫,她手背大面積復發。
不過那次也是最后一次。
對于沈易來說,凍手凍臉凍耳朵是從來沒涉及到的問題,他很難想象還存在如今的社會中,同樣對于沈易來說,他也想象不到北方冬天那么寒冷,竟然有些家庭連最基本的取暖設備都沒有。
他一開始還想,沒有暖氣怎么也有空調,沒空調起碼有爐子或者炕,沒想到許眠一家子對待六九寒冬的招數就一個字抗。
生挨硬抗。
也難怪許眠有睡懶覺賴床的習慣,大冷天從被窩哆哆嗦嗦出來,確實有點艱難。
許眠的回答拉回他的思緒,“做飯當然會做,好久不做了可能手生,怎么了”
看他片刻,從零星記憶中搜索到她唯二兩次給沈易做飯,一次做了青椒炒肉,沈易沒說好吃不好吃,只不過全程就夾了兩筷子。
還有一次他生病,上吐下瀉,許眠自告奮勇給他煮小米粥,大半夜,又是冬季,就算室內溫暖,她赤著兩條大白腿也特別不容易。
第一次煮完他只嘗了一勺,說不是那個味道,還要繼續煮。許眠耐著性子沒跟他杠,結果就把鍋底煮爛了。
許眠雖然出身不好,但也有傲嬌小脾氣,從那之后就不伺候這大爺了。
學生時代她跟寧佳吐槽過“我的擇偶標準第一條就是男人要會做飯做家務,最討厭那種工資說高不高,說低不低,賺兩個臭錢就在家里躺尸做大爺的男人,想做大爺也可以,請得起兩個三個的保姆,他做大爺,我也得做大娘。”
許眠還真美夢成真做了“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