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完全沒道理啊。
他是來給謝年舟看病,是來幫助謝年舟,謝年舟沒道理刁難一個給他治病人。
可若不是刁難,又能是什么
不能喝藥,不能用針,甚至不能用藥物熏,世上治療傷病方法無非這三種,三種都不能用,便與尋醫問藥無緣了。
謝小郎君分明就在刁難他。
冷汗再次從老軍醫身上冒出來。
他求助似看了一眼祝儀,沒敢順著謝年舟話往下說。
祝儀不懂醫理,還以為謝年舟是體質特殊,畢竟這年頭小說卷得厲害,沒點特殊體質根本不配當男主,收到老軍醫求助,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根本不是什么體質特殊,是謝年舟不配合老軍醫找拙劣借口。
可這么做圖什么呢
祝儀看了眼謝年舟,沒弄清他意圖。
“敢問老軍醫,可有法子治我身上病”
老軍醫久久沒有開口,謝年舟含笑問道。
老軍醫“”
有法子,您還是去死吧。
當然,這種不要命話老軍醫是不敢說。
“呃,是老夫學藝不精。”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老軍醫決定不等祝儀替自己解圍,他選擇現在就跑路,“謝小郎君身上傷,還是另請高明吧。”
“女郎,謝小郎君,老夫告退。”
說完話,老軍醫不等祝儀答話,便連忙背起藥箱往外走,速度之快活像是身后有野獸在追一般。
祝儀“”
很好,她知道謝年舟為難老軍醫目了不想讓軍醫看病,只想讓她給他上藥。
營帳里只剩下謝年舟與祝儀兩個人,謝年舟半真半假嘆了一聲,拿眼睛瞧著祝儀,“阿姐,我傷似乎無人能治。”
祝儀有些無語,“小舟,我知道你不喜歡與人有肢體接觸,但是你身上舊傷太多,若不仔細調理,只怕對你身子不利。”
謝年舟抿了抿唇,沒有接話,狹長鳳目微勾著,經晨曦暈染后有些委屈味道。
看到這一幕,祝儀又好氣又好笑,哄小孩似說道“那,我給你上藥,晚上你再讓軍醫看你傷,好不好”
清瘦少年眼睛亮了一下。
但似乎是怕祝儀知道自己小心思,他很快又恢復對待祝儀才有溫和,矜持點了下頭,仿佛對于他來講,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祝儀強烈要求一般。
祝儀更加好笑了。
裝。
繼續裝。
小孩似。
“來,把膝蓋露出來,我可不想再弄壞你一條褲子了。”
祝儀轉身拿傷藥。
謝年舟躺回榻上,支起一條腿,把褲腿擼上去,露出指甲蓋大小卻被祝儀纏了好幾圈繃帶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