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突然倦怠了起來,他不想再看了,接下來的事情已經沒有意思了。他微微像身旁靠去,倚在了泊意秋身上,抬眼之間便見到泊意秋與自己所想相同,泊意秋低聲道“沒意思。”
“嗯,走吧。”秋意泊手指微動,一直候在旁邊的文榕見狀連忙上前問道“郎君可有什么吩咐”
“不想看了。”
文榕有些為難地道“這案子還未結束,兩位郎君恐怕走脫不得。”
泊意秋微微側臉“都到這一步了,也不怕再仗勢欺人一回。”
文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上前一步拱手道“府尹大人兵部尚書吳志飛縱仆行兇、拐賣良民,逼良為娼已是事實,此案再無疑點,大人還是盡快定奪吧”
“這”應天府尹還想說沒有物證,轉而余光見秋家兩位郎君面露不耐煩之色,手中甚至在拋著那丹書鐵券玩,總之兵部尚書是圣上和秋相要殺的,他昨日已經得罪了秋相,今日可不敢再得罪了兩位秋家郎君,也罷他走個過場就是了。
應天府尹用力拍了拍驚堂木,喝道“犯官吳志飛,縱仆行兇,拐賣良民,逼良為娼,暫且收押入獄,依律當斬其余細節待本官上稟朝廷,再行定奪,散堂”
“威武”
百姓們還想沖進來廝打那狗官,卻叫人攔了下來,兵部尚書被幾個衙役毫不客氣地用殺威棒架了起來,隨即木柙鐵鏈上身,將他人往后面扯去了。他們面有不憤,唾沫菜葉齊飛,秋意泊雙手攏于袖中,淡淡地道“叫人將他們收斂了,賠兩幅好棺木,往他家祖墳中埋了,建個”
泊意秋接著道“建個義碑,一應后事,你們處理了吧,總要有人摔盆哭喪,不許他人閑言碎語。”
文榕連聲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時人看重后事,那就風風光光的替他們辦了,該給錢給錢,該給人給人,給名就給名,人已經死了,這兄弟兩或許也不在乎這些,但總要風光漂亮的去,若泉下有靈,總有個安慰。
“是。”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秋意泊和泊意秋便懶洋洋地回了家,大伯母正在家中候著,見他們回來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十九郎,二十郎,你們沒給嚇著吧”
“這么一點場面,怎會”秋意泊笑著躬了躬身“勞大伯母掛念。”
大伯母擺了擺手“到底是去了晦氣的地方,家里備了柚葉火盆,你們也跨一跨,免得以后再遇上這么晦氣的事兒。”
“也好。”泊意秋微笑著應了,文榕手里還捧著金貴的丹書鐵券和免死金牌,奈何進了秋家愣是沒有一個能管事的理他,就叫他這么捧著虧得他是個習武的,否則還真捧不動。
大伯母招呼完了兩人這才想起來家里還有這么兩個東西,道“勞煩文舉人了,這丹書鐵券和免死金牌交給管事吧。”
秋意泊問道“是送入祠堂嗎”
“正是。”大伯母回答道。
泊意秋想了想道“我們送過去吧,自回家來,還未去祠堂給祖宗們上過香,實在是該打。”
前兩日開祠堂寫族譜他們兩壓根就沒去,大伯父做主直接添了一筆完事兒。
大伯母笑笑沒說話,擺擺手叫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