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果然英雄出少年,懷遷,你越發精進了。”
幾句夸贊后,晉王便帶人離去,如此來去匆匆,乃至莫名其妙,另一位副將軍走來,輕聲道“懷遷,他什么意思”
展懷遷搖頭“晉王向來行為古怪,我與他只能算是相識,并不是什么朋友之交,今天這一架打得,實在摸不著頭腦。”
“懷遷,你受傷了”
“不礙事,那三人身手了得,我也算領教了。”
但同僚還是去喚了軍醫,展懷遷回到營帳,扯開衣袖,手臂上很長一道血口子,所幸傷口不深,流血也不多。
顧不得傷痛,展懷遷此刻滿心疑惑“晉王,這是圖什么”
轉眼,日落黃昏,七姜睡了一天,實在悶得慌,得到了大夫人的允許,穿戴暖和,在園子里小小走動了半個時辰。
回來后,七姜覺著身上黏糊糊,想必是昨夜發燒盜汗,衣衫都漚在身上,很不舒服。
可她才淋雨發熱,生怕沐浴又著涼,張嬤嬤她們不讓洗澡,小娘子軟磨硬泡,有人去回了大夫人,大夫人便命人將浴房燒得暖如酷暑,讓七姜舒坦地洗了個澡。
這會子,又變回香噴噴的人,乖乖地坐著由張嬤嬤為她擦干頭發,嬤嬤不禁感慨“年輕真是好,病了睡一覺就好,奴婢這個年紀已經不行了。”
七姜笑道“嬤嬤,你年輕過,而我也會老,大家都是公平的。”
嬤嬤夸贊道“這話說的是,雖說羨慕年輕人,其實誰都是公平的,怎么過都是一輩子。”
弄完了頭發,七姜催嬤嬤去用飯,自己躺回榻上,大夫人已經派人為她換了全新的被褥,綿軟干爽,自在地打了個滾,越發覺得身上病氣全消。
一道白影閃過,七姜揉了揉眼睛,她竟然在屏風底下看見一只兔子,下床來追著兔子抓,一路追到了門外廊下。
展懷遷走來時,便見七姜一襲月牙白寢衣,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忽然抱著一只兔子站起來,夜風撫過,衣袂飄飄,月色燭火下,抱著兔兒的云七姜,仿佛嫦娥仙子來了人間。
“兔子,怎么會有兔子”七姜扭頭見了展懷遷,興奮地舉起來給他看,“好肥好肥的大兔子。”
展懷遷大步走來,笑道“惜園那么大,總會有些什么跑進來,往日都有下人定日驅趕,恐怕最近莊頭那邊耕地太忙,都疏忽了,得虧是兔子,這要是頭野狼野豬”
七姜放開手,由著兔子跑回園子里去,拍拍巴掌笑道“野狼野豬我也不怕,我可是山里跑著長大的。”
展懷遷伸手摸了摸七姜的額頭“怎么這么精神了,昨晚可是燒得昏昏沉沉。”
七姜驕傲地說“我年輕啊,張嬤嬤”
可她微微皺起眉頭,因為自己香噴噴的,就很敏銳地聞到了展懷遷的怪味,抓過他的手臂聞了聞,問道“你怎么那么臭”
展懷遷大窘,嗔道“什么臭,是膏藥。”
七姜問“你受傷了”
展懷遷收回手臂,滿不在乎地說“不礙事,練兵哪有不受傷的。”
七姜卻很擔心“那快把衣裳脫了,你這軍袍也太緊,繃著多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