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顏聽這話,覺著有些事不宜太多人知道,便借口放心不下懷逸,帶著玉頌離開了。
瑜初不禁夸贊“你家大小姐這聰明勁兒,將來去了司空府,什么事對付不了。”
七姜說“司空府里人心干凈,沒什么要她對付,郡主多慮了。”
瑜初搖頭“但愿如此,不過也無妨,展玉顏那么蕙質蘭心,錯不了。”
七姜見身邊再無旁人,便道“郡主,晉王派上官清回府,會不會是來您身邊搜他想要的東西。”
瑜初道“他始終不信我能一把火燒了,但那些礙于他父親昔日恩情不得不擁簇他的人,卻能以此為借口不再同流合污,因此勢在必得,也不敢輕易造假。”
七姜問“上官清從未見過,她能找出來”
瑜初點頭“是書信,她知道是什么書信,看見便是找到了。”
七姜抿了抿唇,問道“所以”
瑜初笑起來“我怎么可能放在太師府,而你不是說,可以不提起的事,那就永遠不要提起嗎,我聽了你的話,從那以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七姜很是高興“真好,我從一開始的心愿,就是盼著您能遠離紛爭,能好好為自己活著。”
瑜初卻嫌棄地說“倘若沒遇見你,我還能少受些氣,我們王府雖不如從前,可我好歹是郡主,長這么大除了你,哪個敢在我面前”
然而七姜根本不在乎這些話,她腦筋飛轉,有了新的主意,湊過來抓著瑜初的手腕說“郡主,咱們來偽造一份可好”
瑜初怔怔地看著七姜,脫口而出說“你曾經的日子那么干凈簡單,如今卻要處處算計、處處防備,云七姜,你不恨嗎”
七姜反而一愣,明白過來后,笑著說“為什么要恨,是我自己決定留在京城,下決心前就知道往后要過這樣的日子。郡主,我若真有一日煩了,我就離開這里,多簡單的事兒。”
云七姜的通透豁達,令瑜初很是感慨,說道“再好好多念些書,將來成為太子妃最得力的臂膀,難的日子在后頭呢,眼下這一切看似紛紛擾擾,實則都在皇上的手里,我們不過是湊個熱鬧。”
七姜一臉興奮地笑著“那就好好湊個熱鬧。”
且說昨日伽藍寺香會傳出的宮闈丑聞,朝廷并未正面打壓,今日依舊在城內游走。
不僅如此,還傳出張昭儀攛掇皇子公主,跪在大殿外要挾皇帝的笑話,據說兩個孩子被從張昭儀身邊帶走,皇帝剝奪了張氏撫養皇嗣的資格。
若此事當真,便坐實了張氏與晉王私通,那么晉王構陷貴妃毒害陳皇后,自然就站不住腳。
傍晚時,展敬忠來司空府探望妻子,何翊翎雖然還咳嗽,且嗓音沙啞,但氣息順了不少,臉色也恢復了光彩,夫妻相見時,大夫人正在屋檐下喂鳥。
“瞧著精神好些了,可別因此就停了藥。”展敬忠走近后說道,“濟世軒的案子,后日又要過堂,眼下查明是有外敵投毒企圖擾亂京城,葉郎中不會有事,但今晚要先回大牢里。”
何翊翎放下鳥食,招呼遠處的丫鬟端來水盆,兀自洗手捧著帕子擦拭,待丫鬟離去后,才說道“我沒事了,你帶葉郎中走吧。”
展敬忠說“他們會安排,我是來看看你。”
何翊翎便請他屋里坐,桌上有溫著的茶水,展敬忠本不愿她動手辛苦,卻被阻攔下,妻子將自己的手巾遞給他“外頭回來,好歹擦一擦手。”
展敬忠忙起身道“我這就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