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轉著女兒看了一圈,摸了摸她的頭滿是欣慰“雪濃真是長大了,再過兩年這婚事就該定下了。”
雪濃還是孩子心性,對嫁人這件事朦朦朧朧的,依偎在她懷里軟綿綿地撒著嬌“嫁人就要離開爹爹和娘親了,女兒不想離開家,不想嫁人。”
她雙頰白里透紅,眉眼動人,撒起嬌來更是讓人無法招架。
美貌原本是好事,但若是身份低微,好事也能成了壞事。
江氏已經嘗過了美貌的負累,可女兒比她生的更好,將來須得找一個能護得住她的夫婿才成。
但他們出身有限,又上哪兒去找一個愿意娶她,又真心想護著她的夫婿
“好,娘親也想多留你幾年。”江氏摸著尚且懵懂的女兒嘆了口氣,一心盼著丈夫這回能夠查出證據,順利升遷,將來他們為女兒擇親事時也更有底氣一些。
東宮
六月陰雨霏霏,天幕壓的低低的,屋子里又悶又熱,即便是用了冰,依舊悶的人汗流浹背。
太子正在午睡,張德勝初入東宮,格外小心地侍奉著。
見太子夢中皺了眉,張德勝立馬執了蒲扇,一下一下地扇著。
可即便是他這般小心,沒多久,太子眉間一緊,還是忽然睜開了眼。
張德勝剛到他跟前侍候,見他臉色不虞,立馬跪了下來“殿下恕罪,是奴才伺候不周。”
蕭凜按著眉心,頭疼欲裂。
他方才做了一個難以啟齒的夢,夢里有個額發微濕,烏發紅唇的女子軟著嗓子讓他慢些。
可她越是求他,他越是控制不住,到后來弄得她嗓子都啞了,靠在他懷里細細地抽氣。
宮里的皇子十三四歲便有宮女前來教導了,蕭凜生性愛潔,并不愿任何人觸碰。
但他身為皇子,成日里和世家子弟在一起,有些世家子放蕩不羈,左擁右抱,因而這種事雖沒做過,卻也不是一無所知。
知道雖知道,但一想到要容忍一個渾身脂粉氣的女人吻他的唇,和他相纏至此,他便心生厭惡。
未曾想到,一場小憩,他卻在夢中嘗到了無比歡愉的滋味。
明明是場夢,那女子的眉眼,櫻唇,小巧的鼻尖卻牢牢地烙在了他腦海里,仿佛真的有這么個人似的。
這女子生的太美,若是見過他定然會有印象。
可蕭凜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卻尋不到半分蹤跡。
下了床,飲了杯涼茶,蕭凜渾身的熱意才消了下去,沉沉地問了一句“什么時辰了”
“申時三刻。”張德勝覷了眼鐘漏,小心地答道。
“已經這么晚了”蕭凜沒想到一場夢會做這么久,又問道,“周存正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