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麗華連忙拉走王嘉勸道“別跟她一般見識”
看白夜走向籃球館,李欣然問“干什么去”
白夜說“擦地去。”
“我和你一起。”李欣然說。
“真的不用,別這樣,這樣我很不自在。”白夜拒絕。
“那我陪你說話吧。”李欣然跟來。
事實證明,李欣然跟來也大多時候是在自說自話。
白夜的話很少。她推著大拖把,一趟一趟的來回擦著室內籃球場的木地板,認真而專注,也不答李欣然的問話。
好容易擦完了,坐在場邊休息。
李欣然又問起了剛才白夜沒有回答的問題,“白夜,你家里到底什么情況以至于你這么辛苦你告訴我,說不定,我能還能幫得上忙。”
白夜看著籃球場被擦得錚亮的地面,輕聲說“謝謝你的關心。我家里雖然很艱難,但好在我現在已經可以自己擔負自己了。我不需要幫助。”
她抬手擦了擦汗,“我知道,萬峰是在說我不識抬舉,可能大家都認為我很做作,認為我根本沒必要拒絕他的饋贈,可我真的不能接受他的抬舉。”
李欣然還是有些疑惑不解。
白夜說道“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可以依賴家庭的幫助,而我卻不能,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能力。比如你們是生來就能飛的那種,而我就是翅膀沒長出的那種。別人對我的抬舉,就好比是托帶著我去夢想的天空享受一番。如果我接受別人的抬舉,就會打亂我自己原來的節奏,還可能會心態失衡,喪失斗志。因為我在見識過天空的美好以后,就會對自己的現況心生不滿,就會不再安心于在地面上通過刻苦鍛煉一點一點耐心地去長出自己的翅膀,甚至會老想著依賴別人的力量托帶著我去飛翔。從此以后,我可能就永遠也長不出屬于自己的翅膀了。”
李欣然驚詫地看著身邊這個滿頭汗水的女生,驚異于她內心的玲瓏剔透,原來她不是不通世事,原來她不是無知無感,她的內心熱血澎湃,她不允許自己的銳氣和士氣受挫,所以她堅持走著自己的路。
白夜站起身來,對還在發愣的李欣然說“我要去上班了,我昨天找到了一份小時工。”
李欣然也很替白夜高興,“在哪里上班干什么工作”
“在一個大飯店里洗碗。”白夜對李欣然微微一笑。
李欣然看著白夜的微微一笑,竟然有些失神,這一刻,她突然覺得白夜光芒四射,驚艷帥氣。
晚上七點,白夜開始了她的刷碗工工作。她身上穿著長圍裙,橡膠手套直包到手肘,站在一個大水槽跟前,這個水槽里分兩個水池,一個是加了洗滌液的泡沫池,一個是清水池,一個用來洗去碗盤的油膩臟污,一個用來把碗盤沖涮干凈。
白夜要先把小推車上的臟盤逐個倒掉殘菜,再放入水槽中洗凈,還要清理好小推車,最后把碗盤再碼回小推車上。
和白夜一同刷碗的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胖阿姨,她在對面的水槽上干活。
胖阿姨拉著白夜說話,問東問西,沒想到白夜是只回答了自己的姓名和學校,就再也問不出下文了。胖阿姨也不用白夜問她,自顧自的嘮叨個不停,把自己家里和這個飯店的情況說了個仔細,無非是家里多么困難,飯店多么賺錢。
白夜干活利落,且不惜力氣,盤子刷得又快又干凈。胖阿姨本想慢慢干,省些力氣,卻礙于跟白夜的差距過大,也不敢太過松懈,只得偷偷跟白夜說“小白,不要干的那么用力,我們反正是掙鐘點錢,又不計數,熬時間就好了嘛。”
白夜聽著也不說話,手上依然忙碌不停。胖阿姨探過頭又說了一遍。
白夜無奈,抬起頭對胖阿姨說“我們這個班的臟盤肯定是要全部刷完才能下班的,沒有晚走的客人,咱們也不能拖到加班。”
胖阿姨皺鼻撇嘴,小聲嘟囔“死腦筋,裝什么裝,你又不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