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警同志看著這個青年閉著眼睛在顫抖,認為這個青年是因為太冷。
畢竟學生們自帶被子的不多,晚上棉襖單薄的人打冷戰是很正常的,自從開始串聯以來,這種情況他也見得多了。
等乘警往前巡邏,穿過了這節車廂出了門,這個瘸腿青年才從地上站起來,又往后面的車廂走去。
瘸腿青年害怕乘警的樣子,盡歡就覺得他有問題。
一般老百姓懼怕公安是正常的,出于對官面上的人的畏懼感。
但嚇得打顫就著實有點夸張了,這明顯是青年做賊心虛的表現
盡歡看著他一路往前走,在靠近干部車廂的時候,還專門觀察了一下干部車廂值班列車員的情況。
早在盡歡剛精神力剛溜出來之前,那個白天熱情活潑的女列車員,就已經在打盹了,這會兒更是趴在桌子上已經睡熟了。
盡歡看這個瘸腿青年把手腳放得很輕,然后輕聲地推開了干部車廂的門。
干部車廂的人本來就少,現在這個點了更是清靜得很。
盡歡跟著青年到了車廂的中段,然后看他在一個包房的門口,抱著他的挎包坐下來。
這時候盡歡才看清楚了這個青年的臉,青年的額頭處有幾個深淺不一的疤痕,老舊而笨重的黑框眼鏡下眼神十分悲戚,因為太瘦兩腮有些微微下陷。
這個時候青年突然咧開嘴無聲的笑了,整張臉的表情就顯得更扭曲了,他眼神里面的涼意,讓盡歡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爸媽姐姐你們在地上走慢點,等等阿燦,阿燦馬上就來陪你們了”青年小聲地念叨了一句。
聽著這話的意思是,這個青年的爸媽還想已經不再人世了,這個青年是想自殺
不過他走向自殺的整個過程可真夠曲折的,遇到乘警還上演了一番諜戰情節
盡歡正準備回去把沈云旗叫醒,讓他出來制止這個青年做傻事的行為。
盡歡猜測這個青年的父母姐姐,可能在風暴中遭到了迫害,這個青年本人估計也沒少受罪。
他額頭上的傷疤和他的瘸腿,估計也都跟大風暴脫不了關系。
還沒等盡歡收回精神力,就看到青年從挎包里面拿出了幾個玻璃酒瓶。
酒瓶里面都裝著多少不一的酒,這是要喝上路酒了
接著他又從包里面拿出了一個牛皮紙包,難道還有下酒菜
盡歡瞬間覺得有些無語,這哥們兒給自己準備的最后的宵夜,可真夠豐盛的啊
可牛皮紙打開來不是花生米,也不是熟菜,而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這粉末是個什么狀況
五六十年代,公安部門基本是肅清了“黃賭毒”,現在國內可沒有什么一次成癮的玩意兒。
接著青年從包里又拿出兩個醫院那種輸液的玻璃瓶,玻璃瓶上面的標簽上寫著“丙酮”二字。
丙酮盡歡腦子里迅速拉響了警報。
丙酮可是的最基本液體炸藥的原料,液體炸藥的威力是要遠遠大于傳統炸藥威力的。
雖然青年自配的炸藥絕對趕不上幾十年后的水平,但是按照液體炸藥的猛烈屬性,不管怎么樣都要認真對待。
在安檢水平已經很高的幾十年后,液體炸藥在公共場合仍舊是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