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寅桐得知,他可能要離開甜水村回首都,就毫不猶豫地拉快了盡歡教學進度。
盡歡是他最有悟性的徒弟,但同時也是他徒弟中最怠懶的一個。
趁現在他還能督促著盡歡,他恨不得馬上把畢生所學,全部灌進盡歡的腦袋里面。
齊寅桐一改之前對她的放羊式管理,變成了填鴨式的教育。
盡歡的學習量陡然倍增,也幸虧她幾乎是過目不忘,體力也是變態得好,
不然就是通宵挑燈夜戰,也完不成齊寅桐布置的作業。
作業有書本上的理論知識,也有血淋淋的手術實操。
當然動手術的都是各種無辜的小動物就是了。
齊寅桐不僅會讓盡歡交作業,每天晚飯時候,還會對盡歡進行魔鬼拷問,用來檢查盡歡的學習進度。
關于魔鬼拷問,剛開始盡歡并沒當回事兒。
畢竟平時齊寅桐對她還是很溫和,就算是學習上怠懶一些,最多也是笑罵她幾句,并不會疾言厲色批評她。
可齊寅桐的春風化雨的笑臉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的一點就著的炸藥脾氣。
面對他的魔鬼拷問,盡歡只要有答不上來的問題,就會被齊寅桐噴得體無完膚。
如果盡歡表現出一點怠懶惰性,他就要拿出竹板子當做戒尺,隨時準備請盡歡吃筍子炒肉。
師父脾氣暴躁得像一頭噴火龍,盡歡只好收起僅有的一點惰性,老老實實認認真真做功課。
白天齊寅桐下地上工的時候,盡歡也是休息不成的。
醫學是實踐的學科,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不能閉門造車。
齊寅桐讓盡歡,每天挎著藥箱,在十里八鄉搖著鈴當游醫義診,積累實際經驗。
剛開始的時候,敢讓盡歡看病的人并不多,畢竟盡歡一看年紀就很小。
說她是個護士,可信度還高一些,但是要說她是醫生,就沒啥人相信了。
畢竟大部分的中醫坐堂大夫,固定印象都是,藥店里發須皆白的老頭子,再不濟也得是個中年人。
就是鄉下半路出家的赤腳醫生,也沒有盡歡年紀這么小的。
盡歡三天都沒開張,好奇打趣她的人多,真正找她看病的一個都沒有。
她百無聊賴地思索,要不明天要化個妝易個容,扮成一個小老頭再出來。
不然每天就這么白轉悠,也不是個事兒。
盡歡把自行車停在一棵楨楠樹下,從挎包里面掏出飯盒,正準備解決中午飯。
飯盒里面裝的是,徐祖爺早上捏的兩個大飯團。
按理說出門在外,午飯也只是打個尖對付一下。
但徐祖爺不忍心盡歡頂著烈日到處跑,還連午飯都吃不飽。
這兩個飯團看著素淡得不得了,但其實里面暗藏玄機,包著咸香鮮美的牛肉松。
盡歡在樹蔭下席地而坐,一口飯團一口靈泉水,雖然姿勢不甚雅觀,但也算是輕松愜意。
吃完飯飯盒還沒蓋上,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伙子,急匆匆地沖這邊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