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司。
李祿剛一進來,就聽見有人嘀咕“奇怪,咱們監正早該回來了啊。”李祿提著大包小包,心里嘆氣他要不是逛了半天胭脂鋪,可不早就回來了嗎
第一秋推著黃壤進去。黃壤一眼就看見一個高大的壯漢,他身穿糕羊裘,腰間挎著一柄大刀。此時他手里捧著一個大海碗,正往嘴里刨飯。
“監正”乍見第一秋,他立刻站起來,被噎得直翻白眼。
第一秋似乎見怪不怪了,揮一揮手道“先吃。”
“哦。”鮑武于是蹲在花廳前,繼續刨飯。
第一秋把黃壤推到他的議事房,又把暖盆挪過來,放到她腳邊。黃壤這個位置的視線很不錯,可以縱覽整個房間。屋角有一盆花,在這樣的季節,這花竟然還在盛開。它藤蔓攀著盆邊的花架,葉片青青,花呈粉色,形似喇叭。看上去,頗像牽牛花的變種。
它旁邊就是窗戶,它卻并不喜光。
黃壤正打量那花,第一秋蹲下來,替她理好裙擺,又握了握她的手,道“我出去一趟,片刻之后過來。”
“啊”門外吃飯的鮑武應了一聲,回過頭看屋子里,才發現自家監正是在對著那個假娃娃說話。他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李祿,李祿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鮑武當即會意,問“這姑娘是誰,怎么沒見過新來的”
李祿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想理他就你眼尖。
第一秋也不理會他,交待道“看好這里,等我回來。”
說完,他轉身離開。
一直等他走遠,李祿把那些胭脂水粉放進去。鮑武也進到房里,外面畢竟冷,哪有屋子里好,又避風又暖和。
鮑武走到黃壤面前,打量了半天,突然伸出手,戳了戳她的臉
李祿飛一般沖過去,一把打開他的手“鮑監副”你想死啊
鮑武嘖嘖稱奇“軟的,還是暖和的。監正新制的法寶他終于開始做人了”
“什么話”李祿畢竟還有幾分同僚之誼,勸道,“以后監正面前,你少說話。”
鮑武翻了個白眼,仍是對黃壤好奇,問“你能聽見本監副說話嗎若能聽見,你就眨眨眼睛。”
黃壤盯著眼前精壯的漢子,無法及時地回應他。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只有眼睛能微微轉動,但閉眼這樣的動作,也十分艱難。等她眨眼的時候,鮑武早就看向別處了。
鮑武還想去扯黃壤的頭發,李祿連忙趕狗一樣把他趕開,不準他再靠近黃壤。
二人一起等第一秋,突然,外面傳來腳步聲。
李祿和鮑武一凜,黃壤也已經聽出來,這不是第一秋的腳步聲。果然,一個男子走進來。
“五爺。”李祿帶著笑迎上去,施禮拜見。
鮑武就顯得冷淡得多,只是施了一禮。似乎對這個人并不待見。
那男子見到房里,問“你們監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