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簽了契,”墨陵游安安靜靜道,“我只是希望你別防備我。”
司枕嘆了口氣,站在劍上回身看他,即便是在高速飛行,她站在窄窄的劍上卻如履平地。
呼嘯的風吹起她的白裙和長發,黑與白兩種顏色簡單到極致,卻也有著最強烈的對比。
“早就想說了,”司枕蹙眉,“你最近怎么還是怪怪的,不是讓你把視線放到其他女子身上嗎”
墨陵游毫不閃避地和她對視,“殿下誤會了,我是殿下的靈寵,方才那幾句話只是我的效忠。”
“是嗎”
他點頭,“是。”
司枕瞧他幾秒,收回視線,“但愿如此。”
墨陵游御著棘寒跟上去,望著她背影,“如果如果我結識了其他女修后,還是喜歡殿下怎么辦”
前邊兒的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偏頭沖他一笑,半是玩笑半是威脅,“那我就丟掉你。”
墨陵游瞳孔微微收縮。
她沒看他,低頭一瞧,“呀,到了。”
說罷御劍而下,從空中跳了了下去。
司枕轉身看他表情不好,拍了拍他肩膀,“我開玩笑的,從前不是說好了嗎”
騙子。
剛才的神情里分明就藏了認真。
墨陵游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他死死壓抑著在胸口中桀桀叫囂的心魔,不讓體內的靈力被調動起來,他可不敢再失控一次了。
“只是我可是咱們崇州唯一最有希望飛升的了,不考慮那些兒女情長。”
司枕給南家守門人遞上沈家的信物,用術法傳音到墨陵游耳朵里,“咱們之間就好好修行,別給彼此添麻煩。”
說明緣由后,南隱沒有多問什么,就收拾了藥箱隨司枕二人一同出了門。
南隱頻頻用余光偷偷看著那個模樣極其吸睛的男子,她還是第一次瞧見相貌如此昳麗的男性。
分明五官精致昳艷,可流暢的輪廓沖散了女氣,絲毫不讓人覺得陰柔。此等面相,在精怪中也是上乘,若是人類更是逆天。
就是這通身的氣場不太親近,仿佛散發著寒氣,還穿著一身的黑色,從頭到腳被黑包裹著,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人。
還是她家小三好,脾氣性格好,修煉天賦也高,雖然在婚事上古板了一點,但絕對是這人間難尋的好男兒。
從司枕那句“丟掉”之后,墨陵游再沒有出口說過一句話。
他倒是也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他還沒能那么圓滑,光是緊繃著壓制心魔已是竭盡全力。
三人趕到客棧時,他一聲不吭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南隱愣了愣,“他”
“和我鬧別扭呢,”司枕勾了勾唇角,“別介意,我等會兒去哄他,快幫沈風清看看吧,紫怨花的毒可不是鬧著玩的。”
南隱點了點頭,跟著司枕走向了房間的內屋。
在瞧清那塌上的人時,南隱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背著藥箱,纖細瘦弱的一個人飛速靠過去,在看清蔣淵的臉色后,伸出手去探他脈搏。
“經脈”
她家蔣淵的經脈怎么斷了
她憤然回頭,“你們”
司枕趕緊舉起手,“人不是我傷的,不過我可是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小醫仙快救人吧沈風清手還紫著呢。”
好不容易救出來
在她不知道的這么點時間里,蔣淵到底遭遇了什么
南隱一把撩開一旁沈風清的袖子,全然沒有剛才相遇時的溫雅可愛,簡單查看了一番,甩給沈風清一瓶藥。
“先退毒素,紫怨花中毒有些后遺癥,后面幾天還得養養。”
從頭到尾不過短短一分鐘。把藥給沈風清后,她轉身坐上床,開始仔細檢查起蔣淵的身體。
沈風清接過那一瓶藥,無奈搖頭,這待遇天差地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