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顧了所有的親人,一時之間不知道哪一個值得信任,只能說以往最親近的就是嵩山派的外祖和舅舅。
她詢問江知白可知外面情況。
江知白反問“姑娘想打聽哪方面的,我幫你去留意一下。”
“我家中如何了”
江知白對這個很清楚“我帶你回來后,找時間回去了一趟,山莊眾人都在那,我便直接點火燒了。”
“燒了”陸無衣驚訝。倒不是驚訝火燒山莊,而是驚訝,看上去挺單純的人,出手這么利落。
江知白“山莊除了你無一生還,名聲又一落千丈,若不這么做,待那些瘋魔的江湖人再次上頭,難保不會返回來做出更多侮辱之事,如此,還不如一把火燒得干凈。”
“況且,”他看向陸無衣,“你還活著的事情,暫時不可外泄吧。”
陸無衣微弱地點頭“恩公想得周到。”
江知白爽朗地笑“不要叫我恩公了,我肯定比你大,你叫我江大哥便可。”
陸無衣從善如流,改了稱呼。
“那,你知道我外祖家怎么樣了嗎可有被牽連”
江知白臉色就有些微妙了。
陸無衣若有所感。
江知白的猶豫極其短暫,下一秒就與她說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你外祖家已經和陸家切割了,嵩山派聲明自己同樣遭六橋山莊所騙,痛心疾首表示魔教眾人以及和魔教勾結的人都應該人人誅之。”
陸無衣心頭閃過劇烈的難過,面上卻一片平靜。
江知白多看了她幾眼,確定她的確情緒平靜,這才放松了神情。
陸無衣突然問“你為何救我,所有人都說六橋山莊勾結魔教,你不信”
江知白笑了一下“我自然是不信的。”
陸無衣“為何”
江知白點點自己的腦袋“我有腦子啊。”
陸無衣起初以為江知白真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白,可能心底比較良善所以救了他,但慢慢接觸下來,卻覺得這人偶爾會出乎意料,和外表并不完全一致。做事果斷干脆,也不人云亦云,不像個老好人,倒是個有主見的。
這樣一個奇怪的陌生人,她不敢完全信任,目前又全依賴著他,只能裝作不知道自己拖累了人,一日挨一日地過著,認真用藥好好休息,拼命努力希望早點好起來。
江知白卻仿佛十分有耐心,這天字一號房幾乎被他包下來當成了自己家,每日拿著一管簫一身白衣出門,到了陸無衣用藥時間就準時準點回來,或給她喂藥,或給她處理身上的傷口。
處理外傷的時候,難免要解開陸無衣的衣裳,陸無衣一臉平靜,甚至垂著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江知白卻有些手抖,忍了忍,沒忍住。
“你閉眼。”
陸無衣“”
江知白拉著一角紗布“閉眼,不然我保不準用錯藥。”
陸無衣“你是個大夫。”
江知白抬眼用上目線看著她,極其無辜“我不是啊,我只是略懂醫術,你是我第一個救的人。我以前只給自己和養的小狗上過藥。”
陸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