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呀”在地上蜿蜒爬行的蛇把明娜嚇得整個人跳到了馬車上,其他幾人也是往后退了一步,只有亨利沒動,而這條無辜的爬行動物則扭曲身體迅速鉆到了峽谷底部雨水沖刷而成的洞穴之中。
“給我水壺。”賢者再次開口,接過水壺以后他往裝著毒液的角杯里頭兌了一些清水,最后蹲了下來,鉆到了馬車的車底。
“原來如此。”愛德華點了點頭,亨利想要做什么到這個地步他們不可能猜不出。賢者用一塊麻布纏繞在蟲蛀的地方,接著將兌水的毒液均勻地灑在了上頭,讓麻布吸收,最后把角杯清洗了一下又丟回到了車上。
“呃”米拉望著他,雙眼之中似乎有些遲疑。
“清洗過了,并且蛇毒飲用是無害的,只有滲入皮膚和血管才會發作,只要嘴唇或者口腔內部沒有傷口直接飲用都沒有大礙。”亨利用簡短的話語這樣解釋道,在沒有材料的情況下加固車軸是連他也做不到的事情,但賢者想到方法殺死蛀蟲,接下去眾人就只能祈禱事情不會更進一步地惡化了。
這一天就這樣平靜地過去,包裹在車軸外圍的麻布使得毒液逐漸地滲入到木頭之中,這一天的晚上,米拉和明娜再沒有聽見蛀蟲的聲響。
兩三日就這樣在平靜的趕路之中過去,路上彼此也聊了不少的事情,他們并沒有和其他的商人進行什么溝通,只是重復著繼續前進。
身后的亞文內拉現在的情況也不知怎樣,無法獲得信息的他們只能希望自己能夠及時趕上。
時間平靜地流逝,轉眼之間,就過去了一周又一天。
漫長又巨大的格里格利大裂谷的內部和其他的地方一樣生機盎然。
雖然人類賴以生存的一些物資在這里難以獲取,但在那些被千萬年雨水沖刷出來的坑洞和人類觸及不到的高處的灌木之中,細小的昆蟲和無名的鱗族組成了一個自得其樂的生態系統。
蟲鳴鳥吟從不缺少,自遠天吹拂而來的風帶來了清新的空氣,令旅者都精神一振。
時間流轉到第九的上午,愛德華坐在馬車上打開了小小的地圖,他們已經走過了大半的路程,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能到達奧托洛那一側了。
大裂谷實在是相當地漫長,歪歪扭扭,在一些地方兩側的巖壁底部還有復數大大小小的坑洞,盡管大部分居住于此的生靈都尚算無害,但有一些體型較為龐大的也是會以人類作為捕獵對象。
人類說到底對于這里而言也只不過是過客罷了。走這條道路的人秉持著不互相打擾的潛規則,某種程度上也算是維持了安寧。
但這顯然無法永遠持續下去。
“注意到了嗎。”他們并沒有用很高的速度趕路,亨利走在愛德華的旁邊,直視前方小聲說道。
“嗯。”王子同樣沒有回過頭,后面的米拉和明娜有些疑惑他們在說些什么,白發的洛安大蘿莉下意識地就想要朝著身后望去,但賢者就好像是腦袋后面長了眼睛一樣注意到了。
“別回頭,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亨利接著說道“準備好武器。”
“慢慢停車,然后去檢查車軸。”他說,愛德華點了點頭,然后甩了一下韁繩,控制前面的馱馬減緩了速度。這一段的商人比起之前要少了很多,因為車軸損傷的緣故,一行人并不敢走得太快,因此一一被人超過唯有后面那輛黑色馬車,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遠遠尾隨。
被跟蹤了。
是西瓦利耶還是帕德羅西暫且不明,他們出行的消息是被嚴格保密的,但亞文內拉畢竟只是一介小國,在這方面手腕更為老辣的兩個對手能夠探查到消息也是在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