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谷向志的聲音低沉又嘶啞,帶著明顯的嘲諷,“也是,現在你們是一家人,現在有了新爹,就不認親爹了”
溫炎的表情頓時冷了下去“你最好是說人話。”
“說人話”谷向志的眼睛黑沉沉盯著他,他的嗓子似乎抽煙抽壞了,說話時聲音啞得過于沉悶了,“那我是真要問一句了,溫小少爺我說的有哪個字不對”
溫炎微微瞇起了眼來,漆黑眼瞳上蒙上了一層隱約的戾氣。
谷向志直勾勾地看著那張和許瀾像了七分的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片刻,他忽然有些瘋地、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小畜生,跟那個賤人一個樣,當年你在你媽肚子里的時候,我就該”
這句話還沒說完,谷向志就猛地往后一仰,后腦勺狠狠磕到了后面的瓦墻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隨后他悶哼一聲,像是被人抽了骨頭似的軟溜溜地從墻面上滑了下來。
動手的人是許宴衣。
溫炎還來不及有所動作,谷向志已經被他像是丟垃圾一樣的甩到了地上。
許宴衣踩住男人的肩膀,力度大得甚至能聽到骨骼摩擦時的聲音,男人登時痛得蜷縮成一團,哀吟出聲,身上冒出來的冷汗瞬間濕透了衣服,短袖背心濕淋淋的緊緊貼在脊背上。
許宴衣卻是神色冷淡,表情從頭到尾沒有一絲變化,毫無觸動地繼續踩了下去。
仿佛在他腳底下的不是個活人,而是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一樣。
旁邊齊刷刷站成兩排的胖子們已經看傻眼了,瑟瑟發抖地擠成一團,安靜如雞地看著一幕,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先前還嗡嗡著的光頭胖子已經緊緊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屁都不敢放一個。
草,這他媽才是真正的專業人員吧
跟這個人狠話不多的漂亮男人相比,他們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了。
許宴衣單手解開襯衫袖扣,朝旁邊一抬手,沉默著站在他身后的貼身保鏢阿武動作熟練地遞過來一樣東西。
許宴衣接過,薄薄的眼皮垂了下去,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空而冷淡。
谷向志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滿頭大汗,一直在倒吸著涼氣,他的肩膀正好扎在了那半截斷掉的木頭上,細碎又尖銳的木茬扎透衣服戳進皮肉里,細密的痛從肩膀泛到全身。
男人忍不住倒抽著氣低吼著罵了起來。
一道冰涼的刀刃就在這時候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他的嘴角,鋒銳的刀刃下壓,很快就有細細的血線從皮膚里透了出來,許宴衣的語氣淡漠,聲音也如同刀刃一般冰涼“再叫一聲試試。”
谷向志喉嚨里的臟言亂語戛然而止。
半晌,溫炎低頭,踢了踢地上的男人“暈過去了。”
聞言,阿武上前兩步,蹲下掀開男人的眼皮看了眼,這才回頭跟許宴衣說“是真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