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溫潤含笑的神情,柔和得就像春日暖陽下,冰層開裂的一泓清泉。
明秋驚“快大半個暑假沒見了,我和應殊正式交流交流感情。”
凌一弦揚起眉毛,注意到明秋驚指縫間透露出的一點烏黑寒光。
得是多深的感情,才需要用鐵蒺藜交流啊。
總之,不管是真是假,滑應殊所在的沙發上,沒一會兒就傳來一串啊啊啊啊的慘叫。
等到明秋驚松開對方的時候,滑應殊的墨鏡腳都從耳朵上滑落了一只。
扶好墨鏡的滑應殊正襟危坐,身邊坐著同樣表情嚴肅的明秋驚。
得到教訓的滑應殊暫時停止作妖,接下來,即使需要人形教具,他也只讓凌一弦對著江自流比劃。
而江自流對此的反應是
江自流“四百一十八聲獅子吼、四百一十九聲獅子吼、四百二十聲獅子吼”
凌一弦“”
凌一弦好心替他往下數“四百二十一個棉褲腰、四百二十二個棉褲腰、四百二十三個棉褲腰”
江自流“”
滑應殊“咳,專心訓練,不要跑題。”
總之,在經過了十分艱苦主要是滑應殊十分艱苦、充滿血淚還主要是滑應殊充滿血淚、難以回顧依舊是滑應殊難以回顧的緊急加訓后,凌一弦版的“美人蝎”終于被趕鴨子上架。
她和易容后的滑應殊搭檔,提前了四十多分鐘來到接頭的酒吧。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酒吧里氣氛火熱,舞池里群魔亂舞。凌一弦沿著舞池一路走來,炫彩的燈光幾乎閃花她的眼睛。
倒是滑應殊的表情始終鎮定,表現也一直非常到位,全程非常紳士地護著凌一弦哪怕凌一弦的肢體語言說明了她根本不需要。
沒關系,作為一個被迷得七葷八素的大傻帽,滑應殊可以自顧自地舔。
酒保問他們要來點兒什么,滑應殊替凌一弦點了杯酒。
“薄荷茱莉普。”
在周圍喧鬧的氣氛里,點綴著薄荷葉的調酒聞起來自帶一股清涼,配上漂浮的碎冰,分外誘人。
只是,還不等凌一弦的手往酒杯邊兒上搭,滑應殊就先不動聲色地攔了她一下。
他給凌一弦傳音問道“你酒量怎么樣”
凌一弦回憶了一下,很誠實地說“不怎么樣。”
村里的酒,除了啤酒是從小賣部成箱往回搬之外,白酒一般是各家自己釀的。
這種自制土酒,品控掌握宛如過山車,還擋不住一些人頗有創意地添加點其他材料。
有時候,同一批釀的酒,可能只是壇子不一樣,釀出來的味道就天差地別。
凌一弦平生第一次對酒升起好奇之意,用筷子頭蘸了點村里自釀的白酒喝。
也不知道她運氣究竟好是不好,反正就那一次,她便抽到了一種同時泡了蛇、壁虎、和據說已經被去掉毒腺的蜈蚣的特制酒液。
那股詭異的風味嘖嘖嘖,直接吐得凌一弦稀里嘩啦,基本這輩子就跟酒量兩個字絕緣了。
滑應殊想了想,又問道“你會打醉拳嗎”
凌一弦遺憾搖頭“不會。”
她確實聽說過這門武學的名字,但是莫潮生從來沒教過她。
滑應殊果斷說道“那你別喝了。”
不但如此,他還給凌一弦額外科普了一些其他常識“喏,這個,是著名的失身酒。意思就是,普通女生要是喝下去,基本都會不省人事,悶頭醉到第二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