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的目光依次從凌一弦與江自流臉上流淌而過,小老頭問道“小秋,這就是你的兩個隊友了”
小老頭跟江自流之前其實就見過,所以這一次,他主要問候的還是凌一弦。
“是,師父。”
凌一弦和江自流依次行禮,見過了這位葛前輩。
“很好,很好。”葛前輩摸著自己疏疏的一把胡須,像是個慈祥的鄰家老爺爺那樣,抬手一人發了他們三個一枚紅包。
他瞇起雙眼,表情懷念,卻又隱隱有一絲黯然,像是從他們三個人聯想到了自己。
葛前輩語重心長道“從武者小隊時交下的朋友,往往會結下一輩子也拆不散的深厚友誼”
然后,話音未落,明秋驚就當著他的面牽起了凌一弦的手。
其實,有那么一秒鐘的時間,凌一弦本來覺得進度有點太快,想要閃一下的。
誰知道,在牽手的瞬間,明秋驚側過眼來多看了凌一弦一眼。
該怎么形容他那一刻的眼神
就像是白云從天邊滑落,山澗的溪水反而蒸騰直上。
最自由的云與水,在半空中凝結成雪白的冷霜,掛滿了冬日里的孤枝,成為獨獻在凌一弦窗前的一枝霧凇。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那花是只為了凌一弦一個人開的,倘若凌一弦不肯伸手接住,它就只有黯然無聲地在枝頭融化了。
凌一弦怔了一下,被明秋驚握住手時,竟然沒躲。
直到她意識到哪里不對,抬頭看向講臺上驟然收聲的葛前輩時,再抽手就已經晚了。
凌一弦畫蛇添足地跟系統說“唉,我主要就是心軟,對于特別溫柔特別會撒嬌的類型,一直都很沒辦法”
系統“宿主,您其實不必跟我解釋的。”
“”
葛前輩不愧是歷經世事的前輩高人,望著眼前此情此景,他清了清嗓子,輕描淡寫地把下一句話給接上了。
“從武者小隊時交下的戀人,往往也是一輩子矢志不渝的深厚情誼唉,就是你們這個年紀咳,好孩子,你倆都先出去吧。小秋你留一下。”
凌一弦跟江自流一起出了門,便感覺到江自流正一眼一眼地往自己臉上瞅。
直到江自流看到第二十幾眼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了“自流,你想說什么”
他倆你來我往,眉來眼去,模模糊糊只差層窗戶紙的事,其實一直沒有瞞著班里任何人,更不可能故意瞞著江自流。
別的不說,光是廖小紹就已經以凌一弦和明秋驚為母本,編起快板段子唱了不知多少回了。
要是江自流直到今天才看出來那真的只因為江自流自己缺少這方面的意識。
倘若江自流責怪他們兩個在三人群里搞二人建設那凌一弦大不了讓他捶一拳。
e,當然,以江自流的那個功法搭配,錘一拳就得了,他別想得寸進尺。
誰知道,江自流吭哧半天,居然替明秋驚主動解釋了一句。
“秋驚肯定不是故意拿你當筏子,他應該是不想葛老想起傷心事。”
凌一弦“你說什么”
江自流說的這個話,她怎么聽不懂呢
這不是面對長輩時的勇敢示愛現場嗎
怎么聽江自流的意思,氣氛有些朝陳年狗血轉變的趨勢呢
江自流果然很坦然地跟凌一弦解釋了一番。
據江自流所說,明秋驚的師父,也就是葛老,他曾經也是武者三人小隊出身。
而他們隊的配置,不巧也是兩男一女,而且還是出身于同一師門的三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