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正是拋卻生死,一心一意,連菩薩金剛也拉下蓮座的意思。
至于首領
玉門首領原本只是普普通通拍出剛勁一掌。
但在看清明秋驚招式的瞬間,首領眼中一道驚駭之意一閃而過。
下一剎,他的掌力當即化為吸力,看樣子竟然是寧可暫時不管莫潮生死活,也要把明秋驚捏進手心里
至于那枚“落蓮臺”,首領倒是沒怎么放在心上。
雖然那是五級武者以命換命的絕響,但在他看來也只是尋常。
首領的領域盡數撐開,自然把血菩提反彈到了一邊,任那菩提在半空中連環炸響七次,血紅的暗器湮滅如粉,停滯在空氣中的一瞬,竟如同濺落的斑斑血跡。
同一時間,明秋驚的脖頸已經被首領拎在手里。
“落蓮臺”甫一出手,就抽走了他渾身大半內力。明秋驚提取內力的效率本來就比同級武者更弱,被首領一牽,人就跟風箏似地跑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前面首領對付江自流,一共只用了半秒。
而眼下首領對付明秋驚,自然也沒超過這個時間。
但就是這短短半秒鐘的交戰,已經足夠明秋驚透過“落蓮臺”炸開的血痕,看清首領臉上一瞬間閃過的驚悸。
霎時之間,比電流更快、比聲音更快,一直隱匿在頭腦中的那個推測,終于因為玉門首領不同尋常的表現,補上了最后一環。
在喉嚨落入玉門首領掌心的瞬間,明秋驚忽然笑了。
是了,該是我了。
沒錯,正是如此。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只有這樣才圓上了整件事。所以果然是這一刻,當然是這一刻,他本就該
像是為了打量出這個年輕人有什么特別之處一樣,首領提起明秋驚看了看。
大概是事態變化太快,少年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只把眼睛睜得大大,連掙扎都未曾掙扎一下。
呵,不過是個引頸受戮的廢物、嚼余吐盡的殘渣。
于是只看了一眼,玉門首領便覺興味索然。
首領手指收緊,打算當場就捏碎明秋驚的喉關。
但與此同時,一道細微的、幾乎令人無法察覺的、輕得像是蚊子叮咬一下的刺感,忽然傳進首領掌心。
那感覺實在微弱難計,就連世上最嬌氣的豌豆公主都未必會因此哼哼一聲。可玉門首領卻不能將其忽視。
因為,和這輕飄飄的刺痛感一同順著經脈血液傳上來的,竟是飛快蔓延了大半條手臂的深濃麻痹。
“”
麻意眨眼間席卷上首領肩頭,讓他一整條手臂都不受控制。
難以操縱的五指被迫松開,被緊掐喉關的明秋驚自首領掌心跌落,他喉頭不知何時破開一個漏風的大洞,鮮血未曾淌出就先變成比墨汁更濃黑的夜色,大片大片地點染了年輕人修長白皙的脖頸,而他臉上猶自帶著些微笑意。
好久之前,在某一次飛機出行時,明秋驚曾經握著凌一弦的手,親自帶她一寸寸摸索過自己的要害喉關。
他一處一處地告訴她自己的舌根下是如何藏著機簧、平日里又是怎么把暗器隱藏在喉嚨里。
當真遇到險情,明秋驚只需喉結微動,嘴唇一張,就能吐出高速發射的細針來,直擊敵人面門。
凌一弦對此很感興趣。她甚至還贊助了一管血,由明秋驚萃取出凝結的毒素,抹在牛毛細針上,贈予他當做對敵的殺手锏。
但他們那時都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在對手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迎面射出的細針,對手也足以攔下呢
明秋驚用自己的舉動,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