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兄弟,蔣副將生得實在很像風馳。方才一個眼錯之間,我簡直要以為是風馳又活了過來。”
除卻相似的眉眼,蔣摯的身量看起來好像要比蔣掣更高大一些,越發襯托眉瑾的嬌弱。
他們走在一起,蔣摯像是能夠為眉瑾遮風擋雨的大樹,眉瑾好像又不必諸事都自己煩憂了。
晏既站在了觀若身旁,倒是并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談下去,“方才所說的與南郡有關的事,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你不要放在心上。”
觀若的目光收回來,握住了晏既的手,“只要是有希望的事情,便要想辦法做成,為什么又不打算去做了呢?”
她知道他的擔心,“以我如今的身體,要長途跋涉去見阿翎一面,的確有所不便。也只能是以書信試探了。”
“直接給阿翎傳信自然不好,我想可以先將我的信送到季寬那里去,再由他找些由頭傳遞給阿翎。”
晏既今日雖然說要令探子加緊探查晏淳的去向,可若是裴俶與晏淳聯合起來,鐵了心地要隱匿行蹤,又哪里是這么容易探查到的。
但蕭翎或許能夠知道。
投鼠忌器,不知道晏淳在何處,是否安全,他們所做的一些事又會不會危及晏淳的安全。
弄不清楚這些,觀若始終都不能安心下來。
晏既便道:“那么也說好了,只是試一試而已。若是不成,也沒有進一步的打算了。”
“其實判斷一個人如何,會如何行事,也不能僅僅依靠舊日的印象。當年蕭翎是身不由己,可到如今她還是身不由己么?”
“便沒有過一絲絲反抗,裴靈獻對她就真的這樣放心?這些都是未知之數,我們還是在已知的事情上多下些功夫吧。”
他站在觀若身后,將她環抱起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面前不過是一棵已經落完葉子的銀杏樹,可看在他們眼中,也還是有無限風情。
晏既的手輕輕地放在觀若的小腹上,哪里已經有微微的凸起了,“現在懷孕,還是太辛苦了一些,都是我的過錯。”
觀若笑起來,“你是在怪我不能給你出力了么?若是我如今沒有懷孕,便可以替你往南郡走一趟了。”
“才不是。”他反駁著她,“我是心疼你,你怎么反而在找我的錯處?”
觀若的笑容更盛,“也是。我沒有錯,這個孩子沒有錯,可不就是只剩下你的錯處了么?”
兩個人膩在一起說了會兒話,晏既便牽著她的手,讓她在長榻之上坐下,而后自己繞回了案幾之后,開始著手整理公文。
思緒一下子回到方才的話題,觀若不由得感慨道:“袁音弗也真是厲害,兩任丈夫,都死在了她的手里。”
晏既隨口便道:“你可不要學她的厲害。”
觀若笑著嗔了他一眼,心里卻也明白,晏既跟她想的一樣,柏世寧一定不是自然死亡的。
若說李玄耀世罪該萬死,可柏世寧待袁音弗,總歸還算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