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輕易便可以取走枕邊人性命的人,自己曾經與她朝夕相處過,觀若想一想,便覺得自己身上滿是寒氣。
晏既看了她一眼,“可是覺得冷了么?”一面說,一面便關上了窗戶。
觀若心中熨帖,想著此時無事,便同他說起方才從桂棹哪里聽到的與薛郡有關的事。
不必與彼此頃刻分離,他們的心緒都還是輕松的。
“阿姐如今收養了一個孩子,讓她入了馮姓,也算是慰藉她當年失子之痛了。桂棹說若是按著當年那個孩子的年歲,這孩子倒是正好。”
“雖然只是收養,并非親生,可也是我們的外甥女,是我們的親人。我準備為她備一份大禮,你這個做舅舅的,可要送些什么么?”
晏既是第一次聽見這些事,“全然由你做主,我出錢就是了。”
人間煙火,瑣碎雜事,最是熨帖人心。
觀若便從容地點了點頭,“我最喜歡你們這些財大氣粗的人了。”
又開始說別的事,“念兒都已經滿了周歲了,時間過的可真快。給念兒的禮物早已經送了過去,如今桂棹不在,倒是無人給念兒畫像了。”
“我打算寫信給母親,請她雇一位好些的畫師,仍舊和從前一樣給念兒作畫送到我們這里,送到長安去,嘉盛那里諸事都好吧?”
晏既回應著她,“如今最太平的就是北方了,南邊還是動亂不斷。琢石已經掌握了南虞國內的實權,倒是不急著登上皇位了。”
他驟然停了手,“說起來,她倒是許久都沒有給我寫信了。我送信過去,也不知她是忙的沒時間看還是如何,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觀若也不知是為何,“也許是實在忙碌吧。‘一國之君’這四個字,聽一聽都覺得累人。”
“等她給我回信了,我非要好好揶揄揶揄她不可。”
這件事也就算是揭過去,再無人提起了。
彼此又說過一些閑話,晏既便道:“你對你的娘子軍會不會太傷心了些?你允諾她們的那些事,要做起來可不容易。”
“更何況有人還會得寸進尺,叫你去做一些不是根本需要的事。過多的恩惠反而會令人生怨,未必是好事。”
才發生的事,晏既倒是此刻便知道了。觀若嗔了一句,“你的耳報神可真快。”
晏既將這句話當作夸獎,“人在房中坐,消息從四面八方而來,這不正是從前的蕭翾么?我正該好好跟她學一學,叫你也對我死心塌地才行。”
觀若便笑起來,旋即又一本正經地道:“我之所以要集結一支娘子軍,不是為了證明什么,也不是相信她們一定能做的很好。”
“我只是憐惜她們的處境,希望給她們一條新的路走而已。我愿意相信她們都是善良的,若有求助,也都是萬不得已。”
“想的太簡單便太簡單吧,我愿意付出這些代價。”人活一世,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都能計較的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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