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文君的白頭吟。
聲音不輕不重,像水滴落在平靜的湖面上似的,蕩漾出一圈一圈波紋。
亦像她心頭撩撥,酥酥的,癢癢的。
宴歡止住動作,邁出屋檐下,抬頭往聲源處看去。
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溫和眼眸,這一對視,宴歡多年來波瀾不驚的心頓時泛起了漣漪。
閣樓上,一襲月白長衫的年輕男子正面帶笑容地看著她,身形單薄,五官俊朗,眉宇之間的俊秀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即使隔著點距離,宴歡還是清楚地看到了他面色有些蒼白,眼里有一種死寂的光。
為何會如此
那雙眼本該是什么樣的
她心跳加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如此。
不僅是心臟,就連全身的細胞都在跳躍著,讓她感到羞澀,不知所措。
這樣的感覺是宴歡從未有過的。
不由得臉頰緋紅,垂下眼瞼,掩蓋內心的慌張,抬腳就要離開。
“姑娘等等”男子忽然喚住她。
聞聲,宴歡放下才邁出兩步的腳,扭頭看向閣樓的人,故作淡定道“有事”
“請等我一下。”說完,閣樓上便沒了他的身影。
宴歡愣是沒移動半點,站在原地。
不消片刻,木門打開,走出一個男子。
衣袖微卷,露出一小截手腕和脖頸的白皙肌膚。
見狀,宴歡腦里冒出四個字,溫文爾雅。
男子徑直朝她走來,臉上掛著淡雅的笑容,俊朗的面孔在稍暗的光線下卻顯得越發清俊儒雅。
伴隨他走近,還帶來一股清冽的蘭花香味,聞著很舒服。
但卻給人一種疏離感。
可這香味放在他身上,也不顯絲毫維和。
這時,他已經走到宴歡身邊,在宴歡疑惑的眼神下,把一柄油紙傘放到她手上。宴歡微怔。
男子微微一笑“姑娘撐著它回去吧。”
語畢,也不等宴歡說話,便轉身回去。
宴歡站在原地,盯著手中的油紙傘看了許久。
撐開才發現,傘上畫著兩條栩栩如生的金魚,雨水落下時,仿若兩條金魚在水中翻滾,隨時都要游出水面似的。
看著那兩條魚,想起剛才他遞給她傘的動作,宴歡不由得勾唇淺笑起來,這個男子的舉止真的讓她很意外。
看起來溫柔無害的樣子,卻讓人無法抗拒。
次日,宴歡去還傘,敲門時卻無人應答,只好作罷。
她一連等了好幾天,終于等到那人在。
男子邀她進去喝茶,宴歡欣然同意。
最后兩人相談甚歡,也得知他叫祝研。
也許是意氣相投的緣故,兩人談起了戀愛,晏家父母知曉后也沒反對女兒自由戀愛。
這一談就是兩年,雙方都見了彼此的父母,雖然祝研沒有父親,晏家也不嫌棄,女兒喜歡便好。
逐而籌備起婚禮,婚禮的日期訂在下個月初九,兩家商量著把婚禮辦的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