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正在尋找新的實驗體,他借著這個名頭去找自己需要的人,在這個國家戰敗的情況下,橫濱的貧民窟里給點錢就愿意出賣自己性命的大有人在。
在這個城市最陰暗的角落,一群不大的孩子正毆打一個少年。
奇怪的是,少年張開雙臂躺在地上竟然一動不動的任由他們毆打他,也沒有人對要害部位本能的保護,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出神的仰著頭,專注的看著什么。
魏爾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月亮。
沒錯,一個生活在貧民窟里的少年,在被好幾個人揍的時候,竟然還在愜意的賞月。
這個少年明明沒有什么特別的,魏爾倫心里卻冒出了種奇怪的感覺。
這種怪異感在之后得到了驗證,那躺在地上的少年戀戀不舍的將視線從月亮上收回,這時,魏爾倫才看清他的眼睛,竟然是剔透的紅色。
猩紅的眼眸凝視著他,沉靜的像是一潭湖水。
“你也在渴求神的注視嗎”
在少年開口后,那種怪異感更強烈了。
魏爾倫發現自己看不清少年的想法,這對他目前的身份來說是個很不妙的狀況。
但當少年對他說“選我吧,你不是在挑人嗎我覺得我可以。”
他還是同意了。這個少年和神明的適配度一定很高,這是魏爾倫在見到少年的第一眼就清楚的了。
因為任何人只要看少年一眼就會明白,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魏爾倫淺淺的勾起嘴角。
那會兒應該是被秋人看穿了他的目的,這一點是在他把少年帶回來之后才發現的,秋人幾乎一眼就能看穿真相。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有的時候,你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裝不知道,還是真不知道。
試圖去分辨這一點的人本身就已經落入了圈套。
“秋人到底在想什么呢”報告完之后,研究員苦惱的自言自語。
金發的英俊男人微笑著看著前方,話語里暗含警告“不要去探究秋人的想法。”
他作為過來人發出了最真誠的勸告。
腦海里浮現出秋人還被束縛在某間房間里的畫面,要消磨秋人的精神可不是件簡單的事,魏爾倫嘗試過將他一個人關在那里一個月,沒有任何人跟他說話,不給他可以分辨時間的東西,二十四小時開著燈。其結果就是一個月后魏爾倫出現時,對方精準的報出了當前的時間還有日期,看起來相當悠閑。
“你們不想我死,就要給我送吃的和水,食物的材料,溫度,每一餐的間隔,都在向我透露大量的信息,能掌握時間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嗎”
根本不是這樣的,魏爾倫面對秋人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他明明打亂了送食物和水的時間。
“但是,我知道你的想法。如何打亂時間才不會被我看出規律呢那就是沒有規律對吧。可是人體是有極限的,超過一定時間沒有水和食物就會死,我只要掐準這一點就夠了。”秋人用隨意天真的語氣說,但是又很明顯的能讓人感覺出來,他另有目的。
那是魏爾倫第一次嘗試猜測秋人的想法。
這之后,電擊、饑餓等等辦法試了個遍,魏爾倫也徹底被拖入了和秋人斗智斗勇的泥沼,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不知道多久了。
而秋人呢他好像是單純的享受這個過程,就像一個真正的高智商反社會人格,魏爾倫有理由相信如果當初不是他把人給帶回來,秋人會成為一位優秀的犯罪大師,但他又好像別有目的,比如自救,或者其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