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斛律偃驀然松手。
小圳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斷了,他趕忙收回手,輕輕碰了下,疼得直吸氣,他酸溜溜地說“說到大公子,你倒是緊張起來了。”
斛律偃不做回答,只是重復地問“你要做什么”
小圳抬眼看向斛律偃的臉。
他只有煉氣期的修為,隔著夜色看什么都看不真切,好在他和斛律偃靠得很近。
平日里他不敢直視斛律偃的臉,憋了好些天,這會兒終于能借著夜色肆無忌憚地打量對方。
小圳眼里不由得流露出再也掩飾不住的癡迷。
毫無疑問,這張臉是他見過最好看的臉,這個人也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人。
倘若林公子還在,只怕這個人稍微動一下手指頭,便能將林公子輕松碾死。
慕強是人的本性之一,他也不例外。
他在很小的時候便知曉了“弱肉強食”的道理,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要崇拜強者。
在九堯縣舉目無親是假,在九堯縣樹敵多也是假,他連臉都不要了,一路上做賊似的跟著他們。
他都是為了這個人。
得到這個人才是真。
他本想循序漸進、放長線釣大魚,先培養感情,今后找到合適的機會再下手,然而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人格外在意那個青年。
只要青年離得稍微遠了些,這個人就會變得不安、狂躁、暴戾,猶如籠子里的困獸,嘶吼時的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他不知道這個人對青年究竟存有什么樣的感情,他只知道自己有了危機感,自己不能再循序漸進了。
所以他打算把生米煮成熟飯。
依照他的經驗,剛開過葷的小少年總會有些雛鳥心性,會有意無意地依賴經歷過的第一個人。
小圳打定主意后,咬牙脫掉身上的衣服,他三兩下便把自己脫得只剩一層薄薄的里衣。
在這冰天雪地里,他冷得直搓雙臂,甚至聽見了自己牙齒打架的咯咯聲。
“小公子,左右你還沒個身邊人,不如你就收了我吧。”小圳顫聲道,“只要能跟著小公子,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愿跟隨你到天涯海角。”
斛律偃看不見小圳此時此刻的模樣,可當他感受到一副柔軟且熱乎的身體似水一般地覆蓋而來時,他整個人如同觸電一般噌的一下站起來。
他第一次表現出如此明顯的無措,顯然是被小圳大膽的舉動震驚到了。
小圳見狀,忽的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大膽上前纏住斛律偃的手臂“你怎么待我都行,若是你不會,我也可以教你,我教你怎么跟男人做。”
小圳的聲音又軟又柔,仿佛隨時都能哭出來,帶著一股可憐勁兒。
斛律偃渾身一震。
剎那間,他腦子里翻江倒海,竟然浮現出那天夜里他聽見的聲音,那時小圳的聲音比現在還軟還柔,帶著濃重的哭腔,像是在被人欺負蹂躪。
那時他并不知道小圳和明遂在做什么,更未多想。
而現在
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