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皆如師妹所料,那妖怪沒作惡,那人族沒強迫,師妹你可滿意了可一妖不可抵萬妖,一人不能算萬人,師妹你”
柳半煙緩緩睜開雙眼,眸中很是淡然,她點頭打斷道:
“林先生果真正人君子,他所看重的人或是妖,亦是向來如此,至于一能不能抵萬,那還得看他是誰。”
“大離成國多少年,何止幾萬人代代更迭,這朝政依舊,如今破局,的確是林先生力挽狂瀾,以一當萬,也已足矣。”
師姐回眸,與柳半煙對視一眼,冷言道:“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如今說的不是什么一夫當關,而是這人間生靈,一人善不代表萬人善,天鐘制約,才不無道理。”
“而他若以碎天鐘為目標,便是你我死敵,你可明白”
柳半煙緩緩起身,伸手給師姐發絲上沾染的雪花抖落,她嘆了口氣:
“世間生靈萬般,也不是人人真如芻狗啊所以這也是我討厭你們這幫神仙的地方,沒有一句真話。”
這兩句話有些跳脫,這位同袍師姐下意識問:“師妹此話何解”
“師姐啊師姐仙不可下凡,此地與凡間已有隔閡,不是一種說辭可這“去不了的”“隔閡之下的”“凡間的”雪,怎也染到師姐的頭上了”
柳半煙攤開手掌,掌心的雪花漸漸化作一顆水珠。
“那是”
柳半煙揮手,不再聽她說,而是閉眸坐下身來,坦然道:“師姐,我要修道了。”
九月初三,寒露,青丘大雪。
妖尊方才醒轉,身側似有聲響,她下意識抬起眸子,卻是嘆氣道:“怎么是小欽你”
顧欽一驚,以為是自己吵醒了妖尊大人,停下打掃的手,忙不迭賠禮道:
“小欽念至打掃一下,沒想到尊座依舊在這塔樓里小憩,不小心打攪了,小欽罪該萬死”
妖尊大人擺擺手,端起手邊茶水飲了一口,仔細盤查一番
唇是干的,喉間不干不酸澀,睡著時也沒有一點兒被壓著的感覺,至于心意丹自己就記得強制睡眠
等等難道是強制催眠失憶調教林不玄你竟敢對本尊做出本尊定要你灰飛
也不對啊自己身上沒有淤青勒痕,也沒有一點兒疲倦,衣裙上一點兒異樣也沒有,就連狐耳狐尾都沒被人動過的樣子。
好哇林不玄你竟敢不動本尊本尊定要你灰飛煙
妖尊大人心中竊喜與失望交雜,最終還是失望多一些,當面那股子覬覦的樣子又是裝出來哄自己的唄
也是你貴為大離國師,什么女子沒見過
可她還是不甘心,既然要走,又何故留什么念想當初問心不心悅狐貍,早說一句不可能不就好了
妖尊只能咬著牙問:“林不玄林大人呢他走了他竟敢他竟敢他竟敢不辭而別”
“沒有啊”顧欽搖搖腦袋,“林大人正在給督撫們畫畫嘞,還說實地考察什么講究務實,布料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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