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這八扇門也不曉得裴如是真的會來,而且來得如此之快,所以真正的重兵并不在這。
裴如是繼續偷瞄了眼皇城前殿的正中心里,那沒羞沒燥的兩人方才吻罷又開始了,裴如是深感沒眼看,拜托之前是子夜,本座又幫著熄了燈,但如今這八扇門燈火大開,這大庭廣眾之下
林不玄你可不能教壞若若啊
裴如是當即給兩人打了個傳音:“回宗再說,皇城太亂。”
然后她望向那金光大作的陣法,那是朝廷的絕學,天璣飛星陣,隨意畫地為牢,使下陣者修為各自相通,陷落陣者則真氣閉塞任人魚肉。
幾位門主修為層次不齊,但有此陣接連這滿目大軍,要同時攔下兩三個入道境修士想來難度不大,這陣仗布局已經很是厲害了,畢竟如今八扇門的重心并不在皇城。
但本座可是渡劫境啊
裴如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隨意甩出一道掌風,緩緩墜入陣法,而后“嘭”的一聲巨響,整個皇城前殿崩裂,陣印當場潰散,六位門主身影倒飛,砸回皇宮,長安城上照明的燈火再度消散,一切又重回夜色。
前殿上那成片的殘骸中升騰而起的黑煙與慌亂奔走的各色人群,標志著此夜不是幻象。
裴如是心念放下,不再去思量明天大離的報上刊登的會是“裴如是大鬧皇城”還是“鎖心宗圣女疑似拜投執柳宗”。
人嘛總要為自己的想法而活的。
可是這踏月而行的綿長路上,你們兩人正當我裴如是,寧羨魚,顧七三人是擺設了
些聽了能膩歪起碼四個時辰的話,居然若若也會說的是不是這男人教壞的你回了宗本座去掌他的嘴
裴如是有點受不了,拉遠了三人的步履,私下對著寧羨魚輕聲問:
“多虧有寧仙子此行掠陣,只不過寧仙子可有想過今日所為會對鎖心宗造成怎樣的影響”
寧羨魚撫了撫輕紗,緩緩道:
“這與鎖心宗無關,是羨魚個人的事,羨魚一般是為了林先生,一半是為了蘇少主。”
裴如是一愣,正欲開口,又聽寧羨魚接著道:
“師尊一直告誡羨魚要時刻帶著輕紗,不要去觀覽自己容顏,羨魚以為,是師尊怕我道心不穩,前些日子途徑涼州,陰差陽錯之間照了一面銅鏡羨魚有些不理解,為什么我會今夜,得了消息羨魚就火急火燎趕來了。”
裴如是眼神微滯,終于問道:
“寧仙子都知道了”
寧羨魚搖搖頭,望著那不遠處的林不玄懷里輕輕抱著的滿臉笑顏的蘇若若忽然垂下頭囁嚅道:
“還沒有,但羨魚一定會知道的。”
子時已過,皇城的風終于來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長街上,沒有半點兒聲響,所有人都在忌憚,甚至沒人敢開窗眺望,直到兩架車馬飄入晨露。
裴如是下意識捏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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