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風與冬珠一路西行。
冬珠既然是楚霽安排在她身邊的,第一自然是嘴嚴,一路上除了細心服侍,其他不該透露的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冬珠,我們今夜先在這個小鎮歇息吧”
陳南風顛簸了一日,渾身酸乏。
她哪里遭過這罪,可知現代的交通工具坐著有多舒服。
其他的且不說,下了馬車,那兩瓣屁股都像不是自個兒的,火辣辣的。
滋味難明。
冬珠對著兩名車夫使了使眼色。
兩名車夫當即下了馬車,先去查探。
不過那兩名車夫臉生的很,從前在太子府并未見過。
說是太子讓她幫忙,看樣子是挾制居多。
越往北方走,天氣就越冷。
方才在馬車上還未察覺,當車門一打開,涼風猛然涌來,陳南風裹緊了披風,脊背一涼,她怕冷
尤其是在這取暖靠抖的古代。
羽絨服什么的都是浮云。
咦
這是個生財之道呀
以后等她完成了任務,就可以活下來,到時候她好好研究一下羽絨服
很快,車夫回來,打斷了陳南風的浮想聯翩。
他們已經定好了房間,她與冬珠才下了馬車,朝暖和的客棧奔去。
這段時日進梁城趕考的貢生較多。
這小鎮上的客棧多數都滿了,唯獨這家還剩兩間,想來住宿條件也不太好。
可陳南風實在太累,也不挑什么條件了。
太子妃當久了,自然容易矯情。
有張床就足夠了。
她只想躺平,大腦放空,什么都不去想。
隨便吃點東西應付一下肚子,陳南風洗把臉就癱倒在床上。
也不知是不是困倦到了極致,等真正躺在床上時,也不知是床很硬,還是棉被有些濕冷。
輾轉反側,徹底睡不著了。
看來人過慣了好日子,這普通人的日子倒是不會了。
陳南風難免自嘲。
心想著楚霽的處境,她的處境,就覺得任務猶如千山萬水,艱難重重,以前那股盲目自信哪兒去了
陳南風暗道嘆了好幾回氣。
終于懵懵懂懂閉上了眼睛。
呼吸逐漸平穩。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知止而后有定靜而后”
陳南風睡得正熟。
卻被陣一陣激揚的讀書聲驚醒。
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外面一片漆黑。
她又閉上了眼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后,則近道矣”
擾人清夢
誰半夜三更不睡覺。
雖然讀書是個好事情,可是總不能不讓旁人睡覺吧
沒好氣的道了一聲書呆子,就用棉被捂住了臉。
可那聲音不依不饒,輕易在耳畔來回竄入竄出。
語調還愈發激昂。
忽然被哐哐當當的咂門聲打斷了。
陳南風長呼了一口氣。
“我說書呆子,我們掌柜的看你可憐,好心收留你一晚,你既然睡不著,快收拾東西滾蛋,別打擾其他客官好睡。”
是店小二不耐煩的聲音。
也透露出不屑之意。
“實在抱歉,在下平時習慣了五更起床讀書,叨擾了您,我不會再發出聲音了。”隔壁清冽的聲音響起,不大,卻帶著幾分刻意的討好。
那小二罵罵咧咧幾句后。
也沒有繼續為難他。
“若不是看你是個讀書人,穿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