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早之前就看清了形勢,只靠她和衛家,對付不了韓圻年、齊王和青耳族這三頭老虎。
何況,自從恒景占領了西南道后,她就一直在默默觀察他,發現他沒有急著往外擴張,而是用心想先把西南道經營起來,靠名望服人后,她心里是很認可的。
如果真的要選擇一個盟友,她寧愿選擇恒景這樣的君子,也不會選擇韓圻年或齊王這樣的小人。
青耳族就更不可能了。
時顏聞言,卻是覺得更奇怪了,眼神中不禁帶了幾分困惑道:“那不知道太后娘娘反對的原因,是什么呢?”
若不是因為擔心她的離去會破壞兩方間的結盟,又能有什么原因?
她不相信,她方才的提議,太皇太后和魯國公會不動心。
畢竟,那是最快、也是最能保證韓圻年會反的法子。
同時還能減少百姓受的苦。
便連魯國公在聽完她的整個計劃后,神色也明顯變得有些動容。
太皇太后一愣,竟發現,自己被面前的女子問住了。
對啊,她為什么反對?她似乎沒有反對的理由!
她不是一門心思要除掉韓圻年和齊王那兩顆毒瘤么?
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擺在她面前,她為什么反對?
太皇太后想了很久,不禁心神微顫。
她發現,她反對的理由竟然只有一個——因為,她擔心面前女子的安全。
不是害怕她真的出了事,會影響他們兩方間的結盟那種擔心。
而是,發自內心的,害怕她真的有什么危險的擔心。
就仿佛,面對著一個親人一般的擔心。
太皇太后不自覺地握緊雙手。
簡直瘋了,面前的女子,她按理來說就見過幾次面,怎么竟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就因為,她身上那若有似無的,和顏兒相似的氣息嗎?
還是因為昨晚,軒兒毫不猶豫就接受了她就是他皇姐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沖擊?
可是,再怎么樣,她也不過是一個不算熟悉的人,她對她的了解,還沒有她對她夫君的了解深!
時顏見太皇太后久久沒有說話,心里困惑更重,剛想再說什么,突然卻聞太皇太后低聲道:“這件事,哀家要再想想。”
時顏微愣,就聽太皇太后淡聲道:“哀家有些累了,今天就說到這兒罷,夫人可有異議?”
這是在變著法子趕人了。
時顏心里雖然依然覺得奇怪,但太皇太后都這么說了,她也不好一直追著她要答案。
總歸,就是多等兩三天的事情。
她點了點頭,臉色不變道:“既然太后娘娘累了,妾身便先告退罷,這件事也不急在一時。”
太皇太后點了點頭,轉向一旁的羅姑姑道:“鈺棋,你去送一下夫人。”
衛律原本想說他可以送,然而思緒一轉,還是沒說話。
時顏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以為他還有事情要與太皇太后說,沒說什么,行了個禮隨著羅姑姑離開了。
直到時顏離開了一段時間后,魯國公才看向自家兒子,一臉了然道:“律兒,你留下,可是有什么話要說?”
衛律摸了摸后腦勺,嘿嘿笑了兩聲,“果然瞞不過阿爹,我確實有些話想跟阿爹以及皇姑姑說。
這只是我的一些感覺,我也不確定是否真切,只是,聽了方才和都督夫人的談話后,我覺得還是要與阿爹和皇姑姑說一說。
阿爹和皇姑姑可不許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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