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鬟名喚杏兒,正是沈扶月的貼身丫鬟,她方才是去抱廈領東西的,沒想到碰巧撞見了這事,立時就把這事稟報給了沈扶月。
沈扶月捏緊了帕子,臉色煞白“當真”
杏兒點頭“奴婢聽的真真兒的。”
和陸顯想的不同,沈扶月雖然也害怕,但她并沒有陸顯想象的那般膽小,相反,她一直在想解決的法子。
沈扶月急的在屋子里繞來繞去。
沈扶月心里清楚,如果她不做些什么的話,這事便成定局了,定國公是不會允許陸顯娶她的。
沈扶月深吸了一口氣,不行,她不能再這么慌亂下去了,她得想個法子。
半晌,沈扶月的眼睛忽然一亮,她叫來杏兒,“杏兒,你現在就出府,照我吩咐的做。”
京城雖大,但消息卻傳的極快,尤其是那些沾染了風月的消息,更是傳的飛快。
當天晚上,陸顯與沈扶雪退婚,并求娶沈扶月的消息,就傳了開來。
據說是有高僧依著陸顯和沈扶雪的流年運勢,測算出兩人命數不和,不適宜成婚,而沈扶月和陸顯的命數正相合,這才有了求娶沈扶月的事兒。
這說辭正是沈扶月讓杏兒散播出去的。
還別說,這說辭不少人都信了,畢竟人的運勢總是發生變化,再加上沈扶雪和陸顯多年來一直分隔兩地,面也沒怎么見過,命數不和也是有的。
而且這種事在京中也屢見不鮮,畢竟這時節成親不只關乎兩個人,而是兩個家族的事,是兩個家族用姻親維護關系而已。
若是底下小輩命數不和,另換人選也是有的。
只不過也有很多人不信,他們覺得這無非是個托詞罷了,畢竟兩人都有婚約這么些年了,怎么早不想起來合命數,偏這會兒想起合命數來了。
眾人又想起沈扶雪病弱的身子,他們覺得定是陸顯嫌棄沈扶雪體弱,這才轉而求娶沈扶月。
一時間眾說紛紜,不過不管如何,這消息轉眼間就傳遍了京城。
定國公府。
陸堯臣也聽下人稟報了這個消息。
陸堯臣攥緊了拳頭,吩咐道“把那個孽障給我帶上來”
自打回府后,陸顯就被罰跪在祠堂。
陸堯臣囑咐不許用蒲團,陸顯就生生地在青石板上跪了一整天。
陸顯的膝蓋難免受了傷,一路搖搖晃晃地到了堂屋。
陸堯臣氣的急了,當即就拿了鞭子執行家法。
這回柳氏也不敢攔了,陸顯生生地受了好幾鞭。
陸堯臣早年一直在涼州駐守,領兵作戰,驍勇無比。
現在年歲雖然大了,但一身武力也非常人可比。
幾鞭子下去,陸顯便唇色泛白,幾欲暈倒,一下便軟倒在了地上。
柳氏幾乎哭成了淚人兒,可她知道陸堯臣這下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勸什么,只能在旁邊哀哀哭個不停。
陸堯臣氣不過,還要再打的時候,陸時寒來了。
陸時寒一身玄色衣袍,衣角邊繡著暗紋,他攔住了陸堯臣的鞭子“父親,還是先把事解決了為好。”
陸堯臣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他無奈地放下鞭子,然后坐在椅子上。
陸顯的后背上泛了血,一道道鞭痕極其嚴重,他喘氣兒都有些費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