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寒起身“今晚上你就在這兒住。”
至于沈正甫和紀氏那邊,陸時寒等會兒會尋個由頭,說是沈扶雪今晚與姜令儀玩的盡興,索性在外開了雅間住一晚,明早再回家。
屆時他會讓程周與姜令儀對個口供,一切便都安排妥當了。
都說完,陸時寒便離開了正屋。
陸時寒離開沒多久,云枝云袖就到了。
云枝云袖的魂兒都快嚇沒了,現下見沈扶雪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才放下“姑娘,你沒事吧”
沈扶雪略有些遲緩地搖頭“沒事。”
接下來,云枝云袖服侍沈扶雪洗漱更衣,一切不必細提。
外面。
程周上前稟告“大人,趙詢還關在房間里,該如何處置”
“提到大理寺。”
陸時寒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不過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陸時寒越是平靜,越說明他氣急怒急。
程周一凜“是。”
他倒是一時忘了,趙詢所犯的事,正歸大理寺的職責。
大理寺的監獄里關了不少犯人。
而趙詢,則被關到了下面的一間。
程周一盆冷水潑過去,趙詢才醒轉。
待看到周遭的監獄,還有地面上未干的血跡,聞著濃郁的血腥氣,趙詢才反應過來,這里是監牢。
是誰把他關到了這里
誰敢把他關到監獄
當時他正急著回家準備要了美人,沒防備忽然被人用手刀砍暈,哪成想醒來就進了監獄
趙詢篤定了心神,他看著程周“你是誰,你可知我父親乃是趙國公,你要是敢對我動手,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哦,是嗎”
陸時寒緩緩走來,他周身仿佛裹挾了冰雪,讓人不敢直視。
趙詢心里也一怵,他隨即認出來這是陸時寒。
趙詢雖只領了閑職,但也聽說過陸時寒的名頭。
不過他轉念一想,陸時寒雖然厲害,但畢竟與他父親同朝為官,按理陸時寒也該喚他父親一聲伯父的,陸時寒豈敢無故把他擄到監獄里。
便是朝廷知道了,陸時寒也沒道理。
趙詢道“陸大人,你這屬下是怎么辦事的,莫不是辦案子的時候抓錯了人,竟把我抓到了這里”
言談間一派篤定,像是很自信陸時寒會把他放出去一樣。
陸時寒的唇角緩緩勾起來。
見過蠢的,倒沒見過這么蠢的。
早就聽說趙國公家的幼子是個草包,現在看來,當真是半點兒沒錯。
陸時寒緩緩坐在椅子上。
他一身玄色衣袍,衣角斕邊以金線繡了紋樣,幾乎與暗夜融為一體,冷漠又肅殺。
一旁的火光躍在他眉眼,陸時寒淡淡開口“動手吧。”
趙詢瞪大了眼睛“陸時寒,你什么意思,我父親與你同朝為官,你竟敢動我,你不怕我父親告訴皇上”
“我告訴你,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
趙詢的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繼而響起來的則是痛苦至極的尖叫。
寂靜的牢房里只余這一種聲音,久久回蕩不平。
趙詢如同死狗一般癱在地上。
兩條腿以一種常人所不能達到的弧度彎曲著。
幾乎是一瞬間,趙詢就痛暈了過去。
行刑的人上前“大人,犯人的兩條腿已經斷了。”
陸時寒的眼睫在眼尾形成一道濃郁的烏痕,“嗯。”
程周朝趙詢看了一眼,當真是不堪,連一瞬都沒堅持過去就痛暈了,實在是個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