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甫已將要說的事稟完,見狀起身告辭,退出殿外,由小太監引著離開。
殿中沒了旁人,元穆安也沒急著走,而是先讓康成將事情說清楚。
“她才從這兒走多久,就給我惹禍了”
康成不敢回應他這話,只老老實實把聽到的又說一遍。
元穆安沉吟一瞬,沒說別的,只問了一句“是誰讓來東宮的,九弟,還是她”
康成道“來人說,是秋蕪姑姑讓她來的。”
元穆安輕哼一聲,卻沒再說什么,從榻上起身,理了理衣袍,就帶著人去了。
清寧殿里,謝皇后坐在榻上,聽著侄兒謝佑的哭鬧,實在有些心煩。
不過,謝佑也是她那堂兄一連生了四個女兒,才生出來的唯一一個兒子,她自然要多心疼一些。
“別哭了,佑兒,姑母自會為你做主。”
她揉揉眉心,先讓兩個太監進來,將謝佑帶出去玩,待殿中安靜下來,才冷眼看向下面跪著的秋蕪。
“既是因你而起,便罰你到太陽底下跪足兩個時辰吧。往后謹慎些,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再沖撞了誰。”
秋蕪還未來得及應聲,元燁已先上前一步,擋在她的面前,沖謝皇后分辯“母后,此事不應怪秋蕪姐姐,分明是”
“住口。”謝皇后眼波流轉,保養得宜的面上顯出一抹薄薄的不屑,“還未說到你呢。九郎,你是皇子,是親王,竟為了一個宮女同人起沖突,現下竟還叫這宮女作姐姐,到底是婢女之子,改不了本性。”
謝皇后出身世家,家中錦衣玉食地供養,教以詩書禮樂,本是極溫婉和煦之人,嫁給元烈以后,夫妻不和,婚姻不順,這幾年又被困四方城中,性情也變得刻薄、古怪起來。
從前,礙于元烈掌權,元穆安也沒能被封為太子,謝皇后再不喜元烈的其他子女,也不敢如此奚落,如今卻不必假意寬容賢良了。
“婢女之子”四個字,讓元燁的臉色登時變得慘白。
他是皇子,生母容氏雖然地位低微,婢女出身,但一向待人和善,從未與誰結仇。這么多年來,眾人在背后雖多少有議論,卻不曾有人當面這般嘲諷過。
元燁的身子晃了晃,慘白的臉因羞愧和憤怒漸漸漲紅。
秋蕪熟悉他的脾氣,見狀便知他那股倔強的勁上來了,連忙膝行上前,輕拉他的袍角,卻沒能攔住。
只見他緊抿著唇,撲通一聲,直挺挺跪下,沖謝皇后悶聲道“母后教訓的是,兒是婢女所生,身份卑微,母后若要罰秋蕪姐姐,便將兒也罰了吧。”
“哼”謝皇后將捧在手里的茶盞重重擱下,兩邊的唇角越發下垂,“既如此,就和她一道去外面跪著”
她說完,就示意身邊的太監將人帶去罰跪。
這時,殿外的宮女站在門邊稟報“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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