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便是七兄弟貶職的貶職,下獄的下獄,閑庶在家的閑庶在家。
楊舒至少還有個郡丞做,算不錯了。
三是官聲好。
不論是領軍出戰,還是治理地方,七兄弟均能忠毅謙謹,恭德慎行,從未聽有過貪腐受賄、橫征暴斂之事。
高肇恨楊氏恨的咬牙切齒,誣陷楊氏侵占田地,將長兄楊播下獄一年,但毛都沒查出來
這樣的人,讓李承志不尊敬都難。
所以,他一點都不覺得楊舒難對付。
這種人為人處事自有方寸底限,說到底,依然還在君子的范疇之內。
不過人家懂的變通,還聰明,知道對付什么樣的人用什么樣的手段,遠非胡保宗這種迂腐君子可比。
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去問什么李文忠,李承志自有辦法應付。
至于楊舒為什么唆使趙淵招惹自己,李承志心中也能猜個大概無非就是聽說自己和胡保宗太親近,怕自己和胡家走的太近,更或是投了高肇
李承志嗤之以鼻這才哪到哪,人家高肇權傾朝野,知道涇陽李氏是哪根蔥
這老頭想多了吧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不能怠慢,便是從楊舒當初放了李始賢一馬這一茬論,李承志都得心懷恭敬。
但實在是走不開,李承志只好寫了一封信,言辭肯切的請他進營。
楊舒卻說降敵還未盡俘,陣形不宜大動,主帥更不能分心。等李承志將戰事料理完,他自會進來。
看,這老頭門清,也就趙淵這樣的蠢貨,只以為這是兒戲
好吵
有人在哭喊,更有人在叫罵,還有“嗤嗤嗤”的怪響聲,像是刀鋒入肉的響動。
鼻間還飄蕩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馬賊又打過來了嗎
趙淵本能的皺了皺眉頭,隨即悚然一驚。
自己不在趙平郡,而是在隴東
他猛的睜開了眼睛。
一處高臺,像是用七八輛馬車拼湊而成,上面跪著十二三個漢子,有四五個已然被砍斷了頭,脖頸里正不停的往外流著血。
被砍掉腦袋的是什么人不知道,但那行刑的,全都穿著白甲。
再一扭頭,四周竟然站滿了白甲兵,有步有騎,密密麻麻,足有數千
這是李承志的軍營
自己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趙淵心里一跳,本能的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綁著
想要喊叫,嘴里卻塞著一塊什么東西,又咸又臭
趙淵奮力掙扎了幾下,猛聽身側一聲厲喝“別動等郎君發落了這伙狗賊,自會料理你”
他抬頭一看,不是將自己射落馬下的那個白甲兵還有誰
不對,他說的是,料理
爺爺是什么身份,那李承志又是什么身份
難道還敢殺了我不成
爺爺借你十個膽子
趙淵用起全身的力氣扭動著,但無意間聽到臺上受刑之人的哭喊聲,眼珠子猛的往外一突,就跟凍住了一樣。
“李將軍,小的違抗李塘主之令完全是事出有因那可是官,還是校尉。但凡誤傷,便是謀逆之罪,小的怎敢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