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打馬而走,竟半點都不留戀。
魏瑾愣愣的看著李承志的背影
這仇都沒報,卻先被訓了一頓
心里氣的想咬牙,卻也慌的不行。
雖都是紈绔子弟,連是草是糧都分不出,但基本的法與理還是門兒清的真要有人追究,他們不死也得脫層皮,至少一頓鞭子是別想免掉了。
特別是帶頭的羊侃和魏瑾。
“如何是好”魏瑾急聲問道。
一群少男少女七嘴八舌的出著主意
“定是要先去央求李承志,求他莫要告”
“不會的”有關中子弟搖頭道,“李承志嗯李倉曹雖法度極嚴,但只是帶兵之時。平時還是很和善的,且極惜兵,也極愛民,對屬下部曲也極其寬容,涇州下都是人盡皆知之事”
意思是李承志其實很好說話,也絕不會多事。
“如此再好不過那就盡快找到苦主將其安撫,多賠以財貨,便是多賠幾倍也無妨”
“對,要盡快找到苦主只要苦主不追究,此次便能萬事大吉”
剛說到這里,一個關中子弟猛的一聲驚咦“這田,好似就是李倉曹的”
“怎可能”魏瑾眼珠子一突,舉手一指,“若這些全是糧,怕不是得有數萬畝”
“還真就有數萬畝”關中子弟解釋道,“這些原都是僧田,僧民作亂后,是李倉曹雇傭祖居、朝那二縣之民搶種的。
之后奚鎮守念他為了起兵平叛、撫慰百姓、安置亂民等而耗盡了家財,便將這些地今年的收息抵于李倉曹充作度支”
“我知道我知道”又一個涇州本地的少年喊道,“李倉曹雖未推辭,但說過無論今年收息多寡,所得之糧皆會用做賑濟受僧賊迫害的災民”
這可是數萬畝良田啊,一畝便是只產一石,也是整整數萬石
一群少年少女肅然起敬。
若別人說拿數萬良田的收息賑濟災民之類的話,他們怕是會笑死,但李承志說出來,沒人敢懷疑半個字。
這樣的事情,李承志還真能做的出來。
他悍然起兵平亂,為安置僧戶及亂民而耗盡家財的事跡早已聽了不止一遍了
還有諸如兵卒應征,便先會安撫家人老小,分其田、助其耕等等等等。
種種行徑,已與他們從書中讀到的“圣人之舉”無限接近
羊侃原本滿腦子都是“不明社稷之重,不知萬民疾苦,便是志比天高也如無根之萍”這一句,聽眾人議論,心中更是羞愧,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朝著李承志離開的方向深深一拜
明知李承志沒安好心,但達奚卻猜不透他的用心“就這般輕松的放過了”
李承志暗暗冷笑怎可能
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心高氣傲,但只要能讓他折服,絕對能服氣一輩子。
而越是傲氣的人,就越是有擔當,想必就算自己想輕飄飄的放下,羊侃都不答應。
所以,絕對還有機會的就好比此時只是撿到了一顆種子,李承志也只能先把種子種到土里。
想要有收獲,還要澆水、施肥、除草等等等等。也說不定果子還沒熟透就被人提前摘走了,所以李承志得先想個辦法,打個記號
這些不能講給達奚,李承志也不說話,只是搖搖頭。
穿過數里長的青田,便是奚康生的狩獵之處。
別的朝代李承志不知道,在北魏,不論是民間還是官方舉辦的狩獵活動,九成九都是將行獵當練兵對待的,游玩的性質只占很少一部分。
就比如眼下只見錦旗飄揚,鑼鼓震天,天鷹啼隼唳,地馬嘶犬吠,各營奔走呼喝如同練陣,與打仗一樣無二。
不是一般的熱鬧,再加離的遠,李承志也認不出哪只旗是奚康生的,更不好冒然走近,只得遠遠觀望。
但好似有人認出了他,一隊騎兵奔出獵陣,大概有近百騎,打著一只碩大的號旗,策馬而來。
正猜測是誰,頭頂忽的閃過一道黑影,又聽“唰”的一聲,就如一刀從頭頂斬空帶出的風聲。
什么東西
李承志猛一抬頭,看到一只碩大的鷹從他的頭疾飛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