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好生奇怪
王顯還真就是來替皇帝問個準信的。但未等他張口,高肇就遠遠的朝著他一拱“還要勞世榮兄,替高某謝過圣恩”
這是應了
但為何不見他面有半絲喜色,反而甚是凝重
與府中剛聞喜訊之時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王顯心思微動,疑聲道“首文不去面圣”
被高英的幾句話駭的頭皮發麻,只覺心中一片空白,等見了皇帝,怕是連正常的奏對都應付不來,高肇哪里敢去見元恪
“陛下未召,自是不敢冒然打擾”
可能覺得這個理由太扯淡,高肇又嘆道“不瞞世榮兄,弟此時心神激蕩如雷,委實不知見了陛下該如何說”
激蕩如雷莫不是高興過頭了
但看著又不像
不過皇帝確實未提及要高肇面圣之類的話,王顯只好由他。將他送出宮城,便返身予皇帝復命
偌大的棋盤已不見幾枚黑子。除了將與兩個卒,就只剩被打瘸了腿的半邊士和相。反觀元恪,竟是車馬齊全,可見棋力之高下。
劉騰都快要哭出來了。
皇帝戲稱輸一次,他就得刷一天便桶,若連輸三局,就得連刷十天。
已連輸了兩局,眼看這第三局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過來了
李承志這個挨千刀的,好端端的告什么假,陪陛下下棋不是比什么都重要
心里罵著,正欲認輸請罪,見王顯皺著眉頭入了殿,劉騰狂喜。
皇帝見狀,心里不由一動“司空呢”
“稱是心神激蕩如雷,委實不知見了陛下應如何奏對。故而請托于臣,代他向陛下謝恩。又稱明日定來向陛下請罪”
那就是應了但怎會是激蕩如雷
不該是欣喜若狂才對么
皇帝微一點頭,又問道“神色如何”
“司空確實有些躊躇,臣也很是不解”
皇帝好不驚奇若依高肇本性,怎會躊躇,該是志得意滿才對
難不成,真就為整肅佛事給嚇住了
確實很難,但朕升你為司徒,難道只是為了這一樁
當然是為繼任者掃清障礙,鋪平道路。
佛事自然要整肅,但與之相比,南梁才是朕之心頭大患
若論陣戰征伐,軍機決斷,元雍也罷、元懌也罷,終是要差高肇一籌
特別是元雍,簡直就是一堆爛泥
一想起讓他領軍出征,元雍嚇的跪在地直跪頭的場景,元恪就恨的直咬牙。
虧你還是元氏子孫
舒著郁氣,皇帝沉聲道“今日可見雍皇叔”
劉騰應道“自早間請罪后,便出了宮,聽聞是去尋汝陽王了。”
還真是臭昧相投,一對廢物
暗罵著,皇著又道“罷了,朕便允了他傳朕口諭,令他明日早朝,封請辭的奏章”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