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濟,元淵也應被元繼之輩授意過,只當睜只眼閉只眼
你要能一直這么裝聾做啞下去倒好了
李亮急道“那眼下如何是好”
“還能如何飯得一口一口的吃,事得一件一件的辦。先令兵卒歸營,不然半個虎士都無,我這虎賁將豈不成了笑話
幸虧郎君我多了個心眼,將籍冊要了回來。不是就是想尋人都無地可尋”
李承志沉吟道,“便是想要欠俸,想論個高低爭個官做做,也得來尋我這個旅將做主吧”
嘴里說著,李承志又翻開了籍冊。剛掃了一眼,他先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家伙,一頁足有二十號名字,便竟然全是一個姓元
這怕不是把虎賁軍中姓元的全調到了自己麾下
再往后翻,諸如八大姓鮮卑八大貴族,與崔、盧、鄭、王、李等五姓高門同等門第穆、陸、賀、劉、樓、于、嵇、尉等姓氏足足排到了三百名之后。
接下來才是五姓高門,及次一等如奚、長孫、羅等的元族甲姓門第。
最過份的是,翻完了整本冊子,竟連一個隴西李氏的族人都看不見
以此類推,那些姓高的也罷、姓楊、姓郭、姓張的也罷,估計和高肇、楊舒、河西郭氏、安定張氏也沒半毛錢的關系
這分明是予李承志一個能扯的關系,能引為親信的人才都沒留。
我干你大爺,有這么欺負人的么
李承志恨不得長到元淵,將這冊子摔他臉
你敢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不是聲稱“募員衛衙不宜過多置喙李虎賁之軍務”么,那就別嫌我出狠招
“隨我去尋人”
李亮頭皮都麻了,指著冊子驚道“這這如何尋的來”
不是元姓宗室之后,就是貴為公候之流子弟,李承志怕是連門都進不去,連人都見不著
“見不到才好”李承志陰陰一笑,“莫慌,且看郎君施為”
還真未出李亮所料。李承志只是選了幾家漢家子弟,且相對門第最低的。但連跑了幾家,竟都吃了閉門羹
不是說早間就已出府游玩,還未歸來,就是稱受了寒風抑恙在身,不意見客。
游玩、抱恙
李承志頓時便知,應是這五百虎士都得了授意,短期內,他是一個都別想召回來。
已至午時,自是饑腸轆轆。李承志也不急,吆喝著眾仆人到了城南。
隨意選了一家樂館,莫說樂伶舞姬,他連酒都沒要。只是令酒肉足,又讓李亮尋來了筆墨。
本以為是李承志要給誰寫信求救,但筆墨尋來后,竟見他照著那籍冊涂改了起來。
李亮募的一驚“便是新編之旅,但俱調選的是老卒。且是天子親軍,虎賁衙賬也罷、宮中也罷,定是還有備冊。便是郎君你污了這一份,也無濟于事啊”
“誰說我要污了莫多聲,看著就是”
李承志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提起了筆。
就如給婦人涂眉一般,李承志下筆極輕,大都只是輕輕一描。但前后相比,卻有天壤之差。
本姓“于”的,李承志筆下一動,就給他改姓了“王”。
本姓元,行“士”字輩的,李承志順筆一改,就成了“元土某”。
諸如此類,李承志也沒多改,就改了處。而后又仔細的端詳了一陣。
便是細瞅,也應是看不出涂改的痕跡,至多以為是筆誤
李承志心下大定,小心翼翼的將墨跡吹干,又將冊子揣進了懷里。
“拿我拜帖,分別去宮外、元嘉、元淵等府外候著,就說我有急事秉報便是等不到元淵,也一定問清楚其蹤跡”
李亮應著,看他要走,又奇道“郎君又欲往何處”
“我”
李承志露出一絲奸笑,“自是入宮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