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被驚的一臉懵逼。
一個時辰前,李承志還稱要遣元昭為副使,隨楊鈞一道入京報捷。
此等之殊榮,堪稱信重有加。但這才過了多久,李承志就要取他性命
李韶心中猜疑,也無來由,就將元昭此舉與李承志所言之“朝廷來旨”之事聯系到了一起。
“此地非暢所欲言之處,幼明元昭的字先莫驚慌,稍后隨我回帳中再談”
李韶隨口寬慰著,又指使著楊鈞“季孫,你去通報,就稱我等來訪,有重大軍情要請大帥定奪”
李睿剛送元昭出來,就站在不遠處,故而聽了個真切。未等楊韶挪步,他便拱手道“諸位,方才某已向郎君通秉,郎君稱天色已晚,便是有軍務,明日天亮再議也不遲”
這分明就是不想見他們。
還能如何,總不能硬闖吧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李睿,又看了看立在一側臉色發白、戰戰兢兢、汗如出漿的元昭,李韶心中一動怕不是根源就在這元昭身上
不然元昭疾呼“救命”之時,李睿卻視若無睹,無動于衷
就不怕將李承志秘授之機宜外泄
應是李承志怕自成懷等人胡思亂想,故而欲借元昭之口透露一二
他微一沉吟,心中便有了決斷,朝著帥帳拱了拱手“即如此,我等明日再來”
說罷,便轉過身,朝楊鈞等人使了個眼色。
幾人驚疑不定,攜元昭遠去
李聰放下帳簾,低聲秉道“郎君,李都督等已走了”
“父親呢”
“還在帳外,說是要見郎君”
李承志頓時有些頭痛一個兩個,怎就這般不依不饒
李韶還好,若自己不想說,他也不敢追問。但李始賢卻不好糊弄,十有八九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但法不傳六耳,既然人家冒著夷族的風險來給自己通風報信,自己就要對得起這份信任。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
“李聰”
“仆在”
“讓李睿守好帥帳,任何人不得入內,包括父親”
“諾嗯,郎君,你欲往何處”
“我出去躲一躲,也好清靜清靜若有急變,讓李睿吹哨即可,我須叟便至”
李承志稍稍一頓“罷了,你隨我同去,但須謹記,我今晚之行跡,不得予第三人泄露半句”
見他語氣慎重,面上更是露出少有的嚴厲,李聰明中一緊“仆省得”
“速去予李睿交待不論何人問起,就稱我在帳中寫奏呈,若待亥時我還未歸來,便讓他熄了帳燈,就稱我已安歇”
“諾”
李聰急聲應,快步而去。不待十息,又去而復返。
稍傾,主仆二人換上了親衛的甲胄,扮做傳令兵的模樣,自帳后悄然離去
幾人剛入李韶大帳,方一坐定,元昭竟又跪了下來。
這次看的更為真切元昭面黃如土,滿臉驚恐,好似大禍臨頭。
李韶硬是將他扶起,疑聲道“幼明何故如此”
“還能如何,怕是東窗事發了吧”
酈道元性情耿直,嫉惡如仇,最是看不慣這等兩面三刀,予背后挑拔是非的小人行徑,故而不假辭色道,“若是大帥欲取你性命,行的必是軍法,定然有理有節,是以你欲如何救你難不成,還能因你而逼宮于大帥”
聽到“大帥欲取你性命”這一句時,元昭猛的一個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