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地從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我一激靈猛轉身,吶吶道“綱姐。”
她應該是剛從會議出來,渾身散發著果敢和斷然的氣勢,縈繞在眉宇間的疲憊無法掩蓋這位五代目火影的決然魄力。
“這里在我很小的時候起就已經荒廢了。”千手一族特有的森之氣息在我身后站定,“據說當初提起這里的歸屬問題時,幾個族老難得的全部意見統一,把這一片完整的保留了下來。”
她沒有說,但想也知道,在這些據理力爭的老人都離開后,獨自一人的她又為這些宅子的保留做了哪些努力。
“演武場和訓練場。”我不知此刻涌上心頭的是什么感覺,但此刻,對著此世剩下的唯一一個千手族人,我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傾訴沖動,“大概是因為這里,曾經是一個老人開辟出來特地給小千手們加訓的地方吧。”
黃昏讓人和景都顯得溫柔又傷感,我看到旁邊身高比我高不出多少的人嘴角勾了勾,仍舊細膩柔軟的手摸了摸我的腦袋,“嗯。”
樹的葉子婆娑搖曳著吞沒了最后一絲余暉,在屬于夜的深藍色覆蓋在這已經沉寂了多年的建筑時,我聽到自己開口了“綱姐,在戰爭結束后,我能委托您開啟一個醫療課題嗎”
“哦,說說看”
“現在還不能說,”我將手按在了胸口,感受著它健康的跳動,對上那雙橙色的眼,一本正經地,“畢竟請忍者界第一的醫療忍者,我可要好好地積攢一下資本。”
并不知道我具體想法的人忍俊不禁,配合地伸出手,“那好,我就等你攢夠了來下委托。”
我把手搭了上去“嗯,約好了。”
獨自一人回去的路上,我這不聽話的腳又把自己晃到了宇智波的族地。
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是第一次踏足這一塊土地的我對周遭都很陌生,更不用說這里已經被征收的征收,荒廢的荒廢。
部分戰斗和忍術留下的痕跡還在,有的地方甚至還有干涸的不明血跡。
昔日建村的兩大家族,強盛的千手和宇智波,族人都已經所剩無幾了。
“所以我為什么突然想來著里的”荒涼的廢棄環境讓我有些不適,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遵循著不知名的感覺朝一個方向走去。
我停留在了一個已經面目全非,但仍舊能夠看出團扇族徽的倒塌的墻面前。
漆黑的夜色讓隱藏在暗處的禍根蠢蠢欲動。
這種和當初在淺草街頭的窺伺相似的感受,讓我控制不住地皺眉,手下意識地向身后原本背負大薙刀的位置抓去。
自然,我抓了個空,于是心情更差了。
“出來。”
布料窸窣摩擦的聲音,刻意放重的腳步聲,拐杖叩擊地面的聲音,以及
“不錯的警惕心,”一個頭上裹著半邊繃帶,遮住了一側眼睛的老人出現在陰影里,“宇智波。”
一道、兩道無數道的氣息將這一層層包圍。
不,還有一道飛快向這邊接近的氣息。
這個幾乎要將理智吞沒的仇恨和瘋狂他是怎么進來的
我將目光放在了明顯懷有惡意的人身上,一時間有些頭疼。
在這個敏感的節點,顯然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見面機會,說不好還會引發大混戰。
“雖然我說了您可能也不信,”我謹慎地垂眸,不讓自己好奇的視線對上那雙繃帶后的眼睛,“我不姓宇智波。”
“可笑”明明是身處黑暗,卻身著白衣的老人一臉的不以為然,“也就綱手那個感情用事的女人能輕信這個拙劣的謊言,就憑你那雙罪惡的眼睛,不姓宇智波”
“難不成還姓千手”
我頓時飄了飄視線。
然而這便被眼前這人當成了心虛的證明,于是接下來的用詞更加尖銳,氣焰更加囂張,仿佛就地要將我打入危害木葉的戳,而他是為村除害而來一般。
“行吧,”自認為不善口舌的我放棄了辯解,“反正接下來終有一打,能讓我再問個問題嗎”
“我究竟哪里引起您的注意了”
“別裝了,”眼前的人反問“不是你自己提出要在這里見面的”
咦
我一愣,也正是這一晃神,剛剛開始一直全速往這里奔襲的氣息已經近在遲尺。
“唳”
天空中高亢的鷹啼撕裂了這似乎被遺忘的世界,有一個渾身圍繞著紫色查克拉的身影帶著雷電從高空劈下。
虛影扭曲,一個穿著黑底紅云外袍,帶著面具的男人揪著一個紅發紅眼的少女出現在了高處。
“宇智波斑,宇智波佐助。”面前的老人無視了另一個女孩,將目光緩緩地掃過入侵者“你們果然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