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陳愿今日吃得有些飽,靠在窗戶邊吹涼,外頭的鶯歌燕舞的聲音是越來越響,還有靡靡的絲竹之音,紅燈籠高掛。
她抵著腦袋打量對面的船只,那里上面的畫好像是祁家的標志。
沒等祝陳愿再看,那艘船的窗戶被打開,露出一張明艷大方,面容淡薄的臉。
半斂著眼眸,緩緩看過來,直到她看見了祝陳愿,微微歪頭,似在打量。
而后探出窗外揮手,十分興奮地喊道:“歲歲”
“秋霜姐”
兩個人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喊對方的名字,臉上都有驚喜。
船艙里面陳思幾個人下意識將目光投向陳懷,別看他現在穩坐如山,其實根本坐不安穩。
祁秋霜匆匆跟船艙里的幾人說了一句,便提著裙擺跑到了她們包下來的船艙。
直接忽略陳懷,反倒是跟陳茗、陳思、陳幸都一一打了招呼,還不忘記祝程勉。
最后拉著祝陳愿的手,十分親熱地問她,“你什么時候來的明州,怎么都不知會我一聲,怎么,干姐就不算是姐姐了”
祁秋霜狀做惱怒,她是武將家的女兒,愛恨喜怒都表現得很直白,喜歡時便很熱烈,待人真誠。
“哪里的事情,我昨日才剛回來,正想明日就上門拜訪呢,哪想在這里就碰見了。”
祝陳愿也十分開心,她跟祁秋霜是打小的交情,差不多也認識了十來年,雖不如跟宋嘉盈一般時常都在一起,可感情也不淺。
“要我說呀,秋霜你的眼里只有歲歲,哪有我們姐妹兩個呀。”
陳幸假裝拈酸吃醋,實則為她和陳懷的婚事掛心,兩人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再拖著還有什么意思。
“幸姐你可別冤枉我,那不是好久沒見歲歲了,自然得先跟她說話。”
幾人說話的間隙,陳茗撞撞陳懷的胳膊,眼神詢問,用氣聲說道:“你又怎么惹到那個姑奶奶了”
陳懷他緘默其口,該怎么說,反正都是討打。
打祁秋霜一上來,幾人的心思就活泛開,陳思想了又想,她干咳了一聲,指指外頭的天色,“阿茗,你看這天也不早了,我和幸兒也得先回自己家里去了,你帶著勉哥兒送我們一道,阿懷也一起過來。”
“對呀,秋霜你看我們出來也好久了,是該回去了,你先跟歲歲聊著,我們姐倆先走了,歲歲,等端午那天我們再過來。”
陳幸交代了一聲,將船艙里的幾個人通通都給帶走了,騰地方給她們兩個。
“怎么我一來,她們就要走,這幾個人真是的。”
祁秋霜對他們的行徑表示不滿意。
“秋霜姐,這不是正好我們姐妹兩個說說話。”
祝陳愿哪怕眼神再不好使,都知道這兩個人當中出了不小的問題,怪不得陳懷一直在那里要她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