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丹臨臉色微變。
大腦宕機一瞬后,身體迅速做出反應
捏著描金折扇的手下意識抬起,刷地一下開了扇,扇面將華幼安與男人隔開,哪怕此時華幼安被男人抱在懷里,她的臉也不曾貼在男人胸膛。
緊接著,他的另外一只手去拽華幼安,想將她從男人懷里搶回來。
“你是什么東西”
裴丹臨攥著華幼安的胳膊,冷笑抬眉看陸滄藍,“竟敢對靈昌縣君動手動腳”
陸滄藍抬眉瞧了眼面前的錦衣少年。
典型的世家公子,典型的世家公子的花架子典型的世家公子的高高在上。
陸滄藍涼涼收回視線,抱著華幼安側身一避,便避開了裴丹臨的拉扯,而后他看也不看面有薄怒的錦衣少年,一臉溫和對華幼安道“主人,我們回家。”
端的是不想被外人打擾的“主仆”情深。
兩個男人差點為了自己打起來,華幼安卻像不曾看到一般,她舒服窩在陸滄藍懷里懶懶笑著,“如今知道喚我主人了”
“可你方才卻不是這樣講的。”
她伸出手,手指挑了一下陸滄藍的下巴,男人被她抬起了臉,她面上笑意更加溫柔,“方才的你可是錚錚傲骨得很呢,說什么不是人人都想做朱煥之,不要我許你的錦繡前程。”
“方才是我錯了。”
陸滄藍笑了一下,“待回了家,要打要罰全憑主人處置,我絕無怨言。”
他把主人兩字咬得很重,眼底卻無半分奴隸對主人的畏懼尊敬之意,以下犯上的侵略性幾乎能從他眼底溢出來。
如同雄性動物巡視完自己的領地,心滿意足將自己的獵物拖回領地拆吃入腹。
男人眼底的欲望不加掩飾,裴丹臨不悅蹙眉,然而就在這時,卻見男人懷里的華幼安已抬起了手,像是要將男人推開一般。
笑意自少年眼底漫了出來。
他轉了下折扇,頓時將手收了回來,心中生出一種詭異的滿足感。
對,就該是這樣。
一個低賤的奴隸而已,也配染指貴人
但少女并沒有將男人推開,她的手指抵在男人的下巴,輕輕研磨著,像是在對親密的戀人撒嬌一般,“可是你這個奴隸不聽話,我不想要你了。”
沒由來的,裴丹臨眉頭微動。
華幼安指腹摩挲的地方,似乎有一圈極淡極淡的細小紅痕。
像是牙齒咬過的痕跡
裴丹臨呼吸一頓,目光直直盯著華幼安的手指。
少女的手如蔥如玉,細細研磨著男人的下巴,那里有著一處牙齒咬過的痕跡,大抵是情動之際的情不自禁,咬得并不重,淺淺的一圈印在男人的下巴處,若不仔細瞧,根本瞧不見。
是牙痕。
華幼安在男人身上留下的痕跡。
是歡愉之際的忘我情動。
裴丹臨瞳孔驟然收縮。
少年的模樣落在陸滄藍眼底,陸滄藍眸中笑意更深,他吻了吻華幼安抵在他下巴處的指尖,低聲誘哄道“我知道錯了。”
“以后我都聽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