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幼安抬頭問陸滄藍,“陸滄藍,你不覺得奇怪么為什么一個偏遠縣城里的沒落士族能有這般精準的消息不僅知道我的喜好,更知道我與裴丹臨的舊事”
她的指腹輕輕戳了一下陸滄藍的掌心,而后順著他的掌心一路往上走。
少女是典型的世家貴女,手指又細又軟,隔著薄薄布料,陸滄藍能清楚感覺到她指腹的柔軟,很軟,羽毛似的,卻能勾出天雷地火。
陸滄藍呼吸靜了一瞬,片刻后,他星眸輕瞇,抬手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不動聲色道“什么舊事”
“自然是那種舊事。”
華幼安輕笑,世家貴女該有的約束對她似乎毫無用處,她的世界沒有三綱五常,更沒有從一而終,“那年我瞧著他順眼,便與他在一起了,你知道的,裴丹臨出身河東裴氏,長姐又是陛下最為寵愛的裴貴人,他的婚事,自然備受關注,可是我只想與他在一起,卻并不想嫁他,我與他的事情,唯有心腹之人知曉。”
華幼安侃侃而談,黑而亮的眼睛看向陸滄藍。
陸滄藍劍眉微不可查蹙了一下,“后面呢”
“后面我膩煩了,便分開了。”
華幼安笑了一下。
陸滄藍眸色微深。
這的確是她能說出來的分開理由。
“朱家是如何知道我與裴丹臨的舊事又去尋了一個氣質類我的人在升仙臺等裴丹臨”
那些往事并不能影響華幼安的輕笑,她話題一轉,再度切回朱家之上,“朱家只是表象,其背后必有高人指點,且那人對京畿之事了如指掌,意在調動華蕭兩家與河東裴氏相斗,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她本以為自己窺見天機,知曉未來所有事情的發展,可以憑借預知未來的事情讓自己此生順風順水,可這幾日的經歷告訴她,事情并非她想象得那般簡單,她所窺見的天機皆是表象,平靜之下隱藏的波濤暗涌她一無所知。
沒有所謂的順風順水。
她依舊要和書中所說一般,不擇手段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有趣極了。
華幼安眸光輕轉,傾身覆在陸滄藍耳畔輕聲嘆謂,“你說,這個人會是誰呢”
華幼安愛用香,呼吸之間帶著香的甜膩,熱氣噴灑的陸滄藍耳際,像是在他耳上點了火,潮紅一點既燃,男人不自然地側了側臉,聲音無端一低,“誰”
“我也不知道。”
少女從他掌心抽開手,輕笑著與他拉開距離,甜膩香氣陡然淡薄,他側目去瞧,少女此時端正坐著,茜色披帛斜斜披在肩頭,端的是矜貴自持的世家貴女模樣。
仿佛剛才的旖旎親密像是他的錯覺一般。
陸滄藍眼皮跳了一下。
莫名的,他看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那是剛才她待過的位置,此時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甜香。
很誘人。
陸滄藍微抬眸,目光落在面前盈盈而笑的少女身上,而后他抬起手,拂了一下自己的肩頭,他的動作并不快,在少女待過的位置頓了一下,指腹無端捻了下,像是將少女攥在掌心一般。
“縣君想要我做什么”
陸滄藍挑眉問道。
他的欲望毫不掩飾,幾乎能從眉眼溢出來,似這樣想要以下犯上的奴隸,在旁人那早就打死了無數次,但華幼安卻笑了起來,她似乎頗為喜歡男人直白野性,抬起手勾著男人的下巴來到自己身邊,“自然是要你為我做一件大事。”
“陸滄藍,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呀。”
溫溫軟軟的聲音響在自己耳側,醉人心脾的甜香無孔不入,陸滄藍身體有一瞬的僵硬,墨色的眸色越發深沉,他舔了一下唇,啞聲問少女,“什么大事”
“若我做得好,縣君又如何謝我”
“放心,只要你替我辦成此事,你的好處多著呢。”
華幼安悠悠而笑,左手撩開衣襟,從自己脖頸處扯出一條紅繩,紅繩處掛著一只精巧玉質小牌,她單手扯出來遞給陸滄藍。
她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極低,“我要你為我做的事情,是”
攥著玉牌的手指微微一緊,陸滄藍瞳孔驟然收縮,“你”
一只手覆在他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