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殺意幾乎是不加掩飾地撲過來,南凌只覺得自己手腳已經開始發冷。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腦子清醒過來。
現在可是生死一線間,不知道哪句話說不好琴酒就會一槍崩了他。
“我要看調查報告。”他平靜地要求。
“波本。”琴酒冷冷的命令道。
安室透看了南凌一眼。
愧疚痛恨還是厭惡
什么都沒有。南凌從他那雙眼里什么都看不出來。
可惡安室透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凌斂眉從他手里接過那幾張紙,但還沒等他翻開
“這份調查報告上最讓我想不明白的”琴酒低低地笑了兩聲。
南凌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有什么他絕對不愿意聽到的東西。
“就是你乘坐的新干線”
壞了
琴酒這話一出口南凌就知道不好。
他那天是坐的新干線從東京去的京都。
本來這也沒什么,但是
那天的那列新干線,可是組織用來交易的那一列
琴酒親自負責,而且炸彈最后沒炸的時候,琴酒還來問過他到底在那一站下的車。
當時自己還不知道諸伏景光有事要拜托自己,他到京都本來也只是隨便玩玩,所以就直接說了在名古屋下。
但他最后確實坐到了京都。
后來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從諸伏景光的委托到波本的介入,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如果琴酒問起來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沒法解釋。
自己為什么沒有提前下車難道是提前知道了炸彈不會爆炸嗎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阻礙了炸彈爆炸
這么一串問下來,自己最次也得是個不遵守命令,最多嘛
那肯定就是背叛了。
必死無疑。
南凌感覺冷汗已經浸濕了自己的衣領。
東京的冬天很冷,風一陣陣地刮著。吹過領口的時候就格外冷。
南凌打了個哆嗦。
他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安室透。
安室透平靜地回視他。
呵
他自嘲地笑了笑。
果然,不能做好事啊
他不是什么好人,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做過的好事屈指可數,做過的壞事倒是一大堆。
哪成想,最后害死自己的竟然是一時沖動做下的好事呢
他閉上了眼,對自己的死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你去京都時乘坐的新干線,恰好是那天交易列車之后的那一列。”
不對
南凌猛地睜開眼。
不出意外地對上了安室透那雙霧藍色的眼睛。
嗯原來是這樣
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南凌舔了舔嘴唇,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平靜下來。
琴酒還在不緊不慢地述說“你那天會去坐新干線是組織的任務。命令是讓你提前下車。但你下車之后立刻就乘坐了下一列去往京都的列車。我很好奇,是否有某種特別的原因讓你那天一定要去京都呢”
琴酒的聲音仍然是貓戲老鼠般的隨意,但南凌已經不再覺得自己是那只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