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兒低頭一看,如果在地上看到了幾枚躺著的銅錢。
“多謝。”她正蹲下身來準備去撿,誰料此時琴柳也微微俯身,下蹲的動作讓本就輕薄的薄紗在風中揚起,露出了他令人驚嘆的容貌。
他的五官清俊柔和,眉眼有些深邃,瞳孔帶著一絲深沉的墨綠色,似乎是因為交融了胡人的血統,顯得有一絲異域風情,卻并不顯得突兀,反而更加彰顯他美貌下萬中無一的獨特性。
他的動作比程松兒快,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枚精致小巧的銅錢,程松兒這才注意到他的皮膚不光白,而且幾乎細膩到看不到一絲毛孔。
“給你。”他微微一笑,天生一雙狐貍眼,瞇起時眼神仿若有水光。
非禮勿視,再好看的人也不是自己的。
“多謝。”程松兒低下頭,攤開手掌等著他將銅錢隨便放在自己手上。
誰知對方慢悠悠的捏著銅錢,將它穩穩的放在她手心后,故意讓指尖幽幽從她的掌心滑走。
程松兒渾身一激靈。
好家伙,擱這拉客了。
剛才還在夸你跟其他男人好不一樣,結果你就這么不爭氣。
她沒錢,她不去青樓。
再說了,青樓的男人能有程青枝香嗎與其給別的男人花錢,不如把錢攢著回家給夫郎,還能親親抱抱。
程松兒站了起來,表情怪異。想說又不好說什么,畢竟那是人家的工作,而且女尊社會,沒有女人被占便宜一說。
有美人主動投懷送抱搞點曖昧的小動作,別人羨慕都來不及呢。
琴柳也有些詫異,一般的女人看了他的容貌,幾乎沒有不被勾走的。
外人只知道花魁的本事是歌舞美貌善解人意,卻不知花魁真正的本事是能心甘情愿讓人把錢財奉上,這也是怡紅樓老鴇敬他的原因。
這段時間以來他用這種手段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女人,怡紅樓勢大,那些女人即便最后后悔了,也不敢找怡紅樓的麻煩。
看著曾經那些薄情寡義的女子得到這樣的下場,琴柳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得意和暢快,這些年遭受的非人虐待,早就讓他的心思扭曲。
既然他被賣到青樓無法贖身,既然老天讓他淪陷在泥潭里,任由時間侵蝕他,讓他慢慢腐爛。他就把別人都拉下來,跟他一起死。
只要程松兒上了勾,對他念念不忘,他就順勢勾引對方來怡紅樓,最后讓程松兒休夫棄子,錢財散盡,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像這樣殘暴的女人,死了也是活該。
琴柳掩飾著眼底的厭惡,整理了一下情緒,舉止優雅的起身一身青衣,綠意如煙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