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希臣挑挑眉,門外的動靜消失了。
黑暗里滲入血色飄揚的紅裙,它來了,眨眼便逼到近前。
硝煙彌漫。
陸希臣扣動扳機,隔這么近,他總能擊中了吧
“陸希臣”
陡然被吼一聲,陸希臣手抖了下,他又聽得見門外的動靜了,就是屋里的燈管確實被破壞掉,窗外的月光照射進來,也不至于暗得不見十指。
“阿慕,我在這兒。”
陸希臣擠在墻沿與浴室門的三角里,兩邊倚靠卸去大半的力,他真挺懶的,寧愿躺著絕不坐著,現今非得站著他也要整個可供他偷懶的地兒。
他又瘦,差不多籠罩在陰影里。
闖進來的人太著急,一時沒發現那里站了個人。
陸希臣單手吊住手槍“子彈沒了。”
他想討子彈的話語淹沒于潮濕的吻里,對方的吻技進步神速。
“你用槍了”鐘慕咬住陸希臣的耳尖,清冷低啞的嗓音透著關心。
陸希臣把自己全身都壓人懷里,腦袋胡亂蹭了蹭“沒事的啦。”
頭發扎在肌膚上不太舒服,鐘慕卻未在意,只檢查這人有沒有受傷。
陸希臣被他摸得蜷縮起身子“好癢哈哈哈,別摸哈啊癢“
直到等人確定他沒事時,他已經軟得不行,呼出幾口大氣,才勉強積累精神。
“溫尋安沒來嗎”陸希臣,“我跟他發了消息。”
鐘慕摟住他,也不挪地方,一同靠在浴室門與墻沿邊,但正對著窗,月華溫柔地將他二人包裹。
“嗯。”鐘慕低頭輕吻懷中人的臉。
陸希臣任他親,甚至揚起脖頸方便人親,好奇道“那你怎么脫身的”
鐘慕“釘死。”
似曾相識的畫面浮現,陸希臣想到白袍惡鬼,這回的高跟鞋紅裙女鬼亦不是善茬,雖說都是惡鬼級別,也是有高低的,他估摸紅裙女鬼比白袍惡鬼應該是要強的,就是貪心想雙管齊下翻車了。
“哦你關門了嗎”陸希臣心跳漏半拍,差點把這事忘了。
鐘慕鉗制起不專心的人下巴,將那雙豐潤唇瓣欺負得紅腫后,猶帶不愉地銜住陸希臣頸上凸出的骨節。
陸希臣輕抽了口氣,怎么又生氣了他都乖乖地讓想怎么弄怎么弄了
“你輕點咬。”他手指戳了戳不搭理自己的人。
“阿慕。”
“你怎么老生氣啊,你肯定會比我更早長皺紋的。”
“阿慕,我想睡覺。”
“對了,阿慕你有受傷嗎”陸希臣突然不困了,起身攔住打算把自己抱回床上休息的人,也終于正眼注視到對方,他以為的月色下的鐘慕應該令人高不可攀,但對方現在的表情實在過于舒展,竟是意外的卷攜起屬于月華的溫柔。
一種干凈到透徹的溫柔。
陸希臣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