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賈赦覺得自己語氣挺正常的,但是在賈母聽來,那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反了你了誰允許你進來的”賈母震怒。自己怎么說都是長輩,榮國府怎么說也是京城貴族,不通稟就掀簾子亂闖,一沒禮數,二也是不將長輩放在眼里。
賈赦瞥了一眼賴大和鴛鴦,氣勢比賈母強十倍“太太這話問得好。我作為世子尚且不通稟不能進榮慶堂,賴大和鴛鴦怎么敢不經通稟進東院。這兩個目無主子的東西,現打發了的好”
鴛鴦和賴大一起抬起頭來,滿臉驚恐的看著賈赦。其實也不是他倆沒規矩亂闖主子的屋子,實在是賈母在榮國府的地位擺在那兒,賈母房里的貓兒狗兒走到哪里,東院的門房都是開門迎客的。以前賈赦從不計較這些,所以賈母房里的人都習慣了。
原身不計較,現在的賈赦也不想計較。但是不妨礙賈赦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賈母怔愣了一下,她一直想不明白賈赦哪來的膽子打賴大和鴛鴦,但見了眼前這個賈赦的氣勢,聽了賈赦說這些話,賈母心中產生了一個念頭他也許真敢
這種時候,哪能讓賈母上前跟賈赦理論呢鴛鴦哪怕被打腫了臉,腦子也沒壞,鴛鴦忙辯解道“因今日事多,太太尋大爺尋得急,奴婢到東院的時候又見門開著,也無人上前阻攔詢問,奴婢心急才直接入內找了大爺。奴婢平日并非這樣沒規矩,以后也再不敢了,還請大爺寬恕這一回。”
賴大聽了這話,連忙附和。
這一下便把責任推到了東院的奴才頭上了。不過東院有些個人也不冤枉,確實是他們自己看著榮慶堂的人就巴結討好。
賈赦這回沒說話了,跟在賈赦身后的陳嬤嬤出來道“太太身邊的貓兒狗兒闖了不止一回東院,都可以推三阻四總有理由,我們大爺因心急有事尋太太,直接進了一次門,還惹來太太呵斥。這榮國府的規矩,到底不比老太太在世的時候了。”
幾句話懟得賈母臉都黑了。
老太太是誰是賈母又恨又怕的婆婆啊。當初老國公夫人在世的時候,其實也不愛責罰人,但就是有著一股威嚴,將偌大公府管得井井有條,可沒有現在這些無法無天的奴才。
而眼前這位陳嬤嬤,則是老國公夫人特地挑在賈赦身邊的。老國公夫人過世之后,陳嬤嬤跟著賈赦搬去了東院,后來張氏過世,陳嬤嬤就鮮少出東院了。沒想今日先打了鴛鴦,又直接來榮慶堂耀武揚威。也不知道賈赦突然性情大變,是不是當年非常厲害的這狗奴才挑撥的。
賈母現在是國公夫人,自然不會和當年婆婆身邊的奴才對線,賈母直接將頭扭向賈赦,問“說吧,你來做什么”
賈赦冷笑了一下“我指使不動府里的奴才,今日午前跟鴛鴦說讓她帶話,叫二奶奶將賬本、這次喪事的安排送來,一件小事辦到了夜里居然還沒辦妥,我只好親自來了。”
說著,賈赦自己尋了一張椅子坐下,端起茶杯喝茶,那架勢,如果王氏不交出賬本,賈赦不打算走了。
王氏這個時候是不敢出頭的,垂著頭躲在賈母是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