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祺柯手撐在冰涼的地板上,已經凝結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鮮血從手掌滲出蔓延一地。
一老者伸手攔住了成王,“殿下,若是他死了,臣就沒有可以質問的認證了。”
“待臣問清楚緣由了,殿下您在處置他也為時不晚。”
成王臉色難看的抬起了腳,冷聲陰翳道“這個低賤的野種就是慕祺柯。”
成王這人整日沉浸在聲色犬馬之中,不似南祀那樣武功高強。
若不是有謀士的保護,他今日怕是要命喪黃泉。
一想到方才是狼狽模樣,成王又氣的再次用力的踹了慕祺柯一腳。
等成王發泄完畢之后,老者這才上前,開口問“世子,老朽秋和璧,冒昧的將世子請過來,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世子。”
慕祺柯低垂著的眼眸里泛著森冷的寒意,在抬眸間寒意消失,平靜的看著他“你問吧。”
秋和壁神情隨慈祥和藹,可那雙眼睛卻格外的銳利,問道“世子,據我所知這茶血蝶是燕國的禁物,今日為何會出現在云國”
慕祺柯疑惑的看著他,“秋先生說的,我一概不知。”
臉色蒼白的少年低頭垂眸,掌心處的傷口還在流著血,他肩胛骨處的疼痛感越發的清晰明顯。
他說話的聲音輕輕的“我十歲時國亡,成為階下囚來到云國,秋先生說的這些怪物,我今日是第一次見。”
秋和壁打量這個跌坐在地上,低垂著頭,身子瘦弱單薄的少年。
“茶血蝶對血腥味格外的敏感,為何世子身上流了這么多血,卻能安然無恙的從茶血蝶的圍攻下逃生”
“我不會武功這件事,是云國眾所周知的事情,我除了奔跑一路躲藏,還能怎樣逃生呢”
“難道秋先生沒有看見我身上這幅狼狽的模樣嗎”
秋和壁皺眉。
眼前的少年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眼神里帶著幾分的畏懼之意,鴉青色的衣衫上遍布著泥土,頭發也凌亂的散落著。
況且他說的話也沒有漏洞。
且聽說,燕國還沒有滅亡時,這位世子便不得燕皇喜愛。
從出生起,就被燕皇扔進了冷宮里,任由其自生自滅。
坐在椅子上的成王,看著慕祺柯這幅模樣,心頭的怒火再次涌起。
他突然站起身來,再次一腳踹在了慕祺柯的肩上。
慕祺柯感覺到肩膀處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液從傷口冒出。
“敬酒不吃吃罰酒本王想要知道什么,你就給本王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要滅了我云國,為你燕國皇室復仇。”
“就你一個亡國的廢物,還想要復國我告訴你,你慕祺柯不過是個低賤的階下囚,是一只低賤到本王隨意就能踩死的螞蟻”
成王抬腳,暴虐的踩向慕祺柯流血的那只手掌。
他腳下一個用力,將少年的手指踩的骨節響動,用力一轉竟是將少年的手指踩碎。
秋和壁對這種情形早已見怪不怪。
一個亡國階下囚,沒有被當眾斬殺,留下一條賤命,便是云國皇室對他最大的寬恕了。
更何況成王這樣囂張跋扈的人,今日受了如此大的損失和驚嚇,這慕祺柯注定成為成王撒氣的工具。
慕祺柯的臉貼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指被成王踩碎的那一刻,他低聲悶哼了一聲。
眸中的森森黑霧泛起,慕祺柯無數次的痛恨自己這具不能習武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