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去青樓做什么還能做什么
何似飛顧不得其他,拉著陳竹的手腕往陳云尚他們的另一邊竄。
但一個人好擠,兩個人更別提還有個不知道反應的陳竹,他們倆根本擠不過去。
眼看著陳云尚就要過來,何似飛將手中夾著烤雞的胡餅塞進他面前那個中年人手里,笑了笑“麻煩您幫我拿一下,謝謝。”
中年人一愣,何似飛就帶著陳竹從他面前便穿了過去,隨后何似飛回身把自己的胡餅拿了來,再次道了聲謝。
中年人“”
他身后的百姓質問“走不走啊堵在這兒干嘛”
再去看何似飛,已經拉著陳竹跑到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巷子。
何似飛將一直沒脫手的胡餅遞給陳竹,說“沒事了,吃些東西吧。”
對于何似飛遞來的東西,陳竹下意識的接住,直到指尖握上那隔著油紙依然熱氣騰騰的胡餅,方才被陳云尚他們幾句話說得呆楞陳竹這會兒仿佛才從自己的世界里走出來,他聽到了街上如織人流的吵鬧交談聲,嗅到了手中胡餅夾著烤雞的鮮香。
陳竹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眼前模糊一片,不知何時淚水沁潤了眼眶,心頭泛起的酸楚已經傳遞至四肢百骸。
何似飛說“抱歉,把你一個人留在原地”
何似飛還沒說完,陳竹已經拼命搖頭,隨著他的動作,在眼眶周圍打轉的淚水撲簌簌流下,陳竹哽咽起來“不是,不是,不是”
對于命運,對于未來,陳竹其實早已認命了。
他在家中長到十五歲,幼年時長輩對他頗為照顧,可隨著他快到及笄之年,阿爹阿娘便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就連親弟弟也覺得他到這個年紀還沒嫁出去,就是給他們家丟臉。
后來好不容易被陳少爺討去做通房自打被送到陳云尚少爺床上去的前一日,他已經被夫人敲打過,說他這樣的身份原本是不配被送到少爺房里的,能當個小玩意兒讓少爺解解悶兒就行,千萬不要多想。
或許剛開始伺候陳云尚這么一個倜儻書生的時候,陳竹還心猿意馬的一段時間,但陳云尚的態度很快讓他認清自己的地位,一心只想伺候好陳云尚少爺。不然若是被陳家趕出去,他爹娘一定會打死他。
但陳竹怎么都沒想到,他一個良家出身的哥兒,陳云尚少爺的那些朋友卻要將他帶入青樓
少爺這次雖說沒去叫他,但只是因為小院距離遠。要是下次他們又來閑情逸致,陳竹閉上眼睛,不敢多想。
何似飛其實也挺懵的,雖說他記得上輩子先生講過,古代文人之間有互換妾室的情況,且那些文人還覺得這樣很正常,可以增進友誼。
但真落實在他身邊人身上,何似飛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
雖說他一個末世穿越過來的人,沒有身體方面的潔癖,但何似飛有感情方面的潔癖。如果是他喜歡的人,何似飛并不介意對方前任幾位。
但很明顯,陳云尚的那些朋友,包括高成安在內,對陳竹并無喜歡之意,他們只想玩玩。
何似飛這會兒詞窮,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說“先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難過。”
陳竹終于啞著嗓子嗚咽出聲。
他現在是真的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了,家里人把他當潑出去的水,只要他每個月按時給家里銀子,以供蓋好房子給弟弟娶媳婦兒,如果他因為這種事貿然跑回家,一定會被爹娘打斷腿,再給陳少爺送過來;
可、可繼續跟著陳少爺的話,他他難道真要
最讓陳竹心酸的是,何似飛在得知他是陳少爺通房情況下,居然一點沒有低看他,反而還給他買甜湯、買寶羹樓的羹、買胡餅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