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齒線內,舌尖不動聲色抵了下齒根,祁邪懷疑自己可能是真的犯病了。
身后的尾巴最為直白,不由自主收緊,讓正好找出藥箱的元幼杉回過頭來,“怎么了傷口很疼么”
腦海中的劇痛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怎么都揮之不去的燥意,青年抿著薄唇,有些喑啞的聲音嗯了一聲。
剛一開口,他便猛然意識到什么,有些懊惱。
果不其然,那被圈住的少女微微瞇起眼眸,“祁邪你清醒了還裝”
元幼杉有些氣又覺得好笑,她看著強撐著拽臉的小狗,知道對方是羞惱了。
本以為青年還是會理直氣壯,沒想到那張綺麗面孔僵了又紅,最后神情逐漸軟化,眉心帶了點痛色。
“真的很疼。”小狗啞著聲,她便沒轍了。
“你去沙發上坐著,傷口上的輻射是怎么回事,藥箱里有藥物能清除嗎不能得話我帶你去研究院。”
“不去。”
祁邪微微挑眉,“里面有溶解輻射的藥,把傷口的污染清理掉就好了。”
趁著元幼杉起身去洗手消毒,他忙點開磁芯,發現特戰隊的人找他都找瘋了。
他輕嗤一聲,知道這并不是那些人關心他的安危,而是怕他失控后會危害主城的治安,畢竟上一次他失控脫離時,兩支特戰分隊都沒能壓住他。
活著,回家了,別煩我。
給特戰隊的負責人發了條消息后,他便將磁芯重新關閉,聽著洗手池的水聲便知道有人在為自己忙碌。
小狗心情頗好,忍不住翹起了長腿仰靠在沙發上,聽到腳步聲他又放下腿,裝作捂著傷口的樣子擰起眉頭。
“疼。”他說“你給我上藥。”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心安理得。
祁邪心想他可是救了這小公主,把這人擄回來就是當小跟班、戰利品的,沒讓她當個小傭工擦桌子挪板凳,已經很良心了。
只是上個藥有什么不行的。
在元幼杉還在翻找藥箱的時候,拽到不行的小狗行為卻很誠實。
他撩起被血染透的背心叼在嘴里,大大咧咧露出右邊胸膛靠下的傷口。
平心而論,青年雖然氣質看著陰郁病態,平時走路時偶爾會以大型猛獸奔躍的方式加速,導致他看起來瘦高,甚至有些羸弱;
但衣服下的身體卻格外漂亮。
不算夸張的肌肉因為常年見不到陽光有些蒼白,哪怕曲身坐著,腰腹的肌肉微微隆起,看不到一點堆疊的痕跡,是無論男性還是女性都會覺得性感的身體線條。
祁邪一只手臂搭在沙發背上,撐著下巴,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面前的人。
直到專門溶解污染輻射的藥粉,被元幼杉輕輕抖在傷處時,他眉頭都沒顫一下,目光平靜。
從傷處冒出滋滋的聲響,就像是那一片的血肉被腐蝕了一般,原本有些凝固的血痂連帶著被融化的、被污染壞死的肉,都化成了血水;
見狀元幼杉忙用浸濕的手帕抵在青年的肌肉,把血水擦掉。
大多數污染種的身體恢復能力都很強,擁有自愈功能。
但如果碰上十分棘手的畸變種時,他們的污染度會不斷上漲,并且一旦受到污染種的直接攻擊,傷口處便會被輻射物侵蝕,無法愈合。
不及時消除或割掉壞肉,傷口就會腐爛,最后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