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稍等。”
李瀅溪根本來不及回答,凌越已從院墻上直接跳下去。
隔著一堵墻也聽得見他落在地上的沉悶聲響。
李瀅溪撲哧一笑,懷疑凌越摔了跤,又想他果真笨得厲害,又想他會不會不小心受傷。
但院墻里沒有傳出凌越的求助。
略等一等,聽見腳步聲遠去,李瀅溪知道他應該無礙,便守在外面。
自小被母妃教導要淑女文靜的李瀅溪從未曾做過這樣的事。她心下糾結,認為翻墻偷別人院子里的摘柿子不對,當拒絕凌越,卻隱隱好奇那會是什么樣的感覺。
李瀅溪在墻根下來回踱步。
一會兒想待會凌越出現,得讓他趕緊出來,一會兒心跳如鼓,不敢去深想內心深處的叛逆情愫。
偏此時此刻,她忘記去想凌越為何清楚那棵柿子樹的果子香甜。
也忘記去想凌越怎么會曉得要去何處搬木梯。
凌越很快搬來張木梯。
他如之前那樣,先爬上墻頭,將木梯送到院墻外,繼而從墻頭上下來,幫忙把木梯擺放好。
李瀅溪糾結中皺著眉在一旁說“凌越,要不然算了”
“我身為郡主,不該做這樣有失體面和規矩的事情。”
凌越沒有和李瀅溪辯論該不該做。
他把木梯擺放好以后,先沿著木梯爬過一回,確認無礙,才坐在墻頭沖李瀅溪伸出手。
“郡主相信我一回。”
“那棵柿子當真格外甜,只要不被發現,我們便不會有事的。”
頓一頓,凌越故意道“郡主這便不敢了”
“誰說我不敢”被激將的李瀅溪輕哼一聲,鼓著臉頰一手扶木梯一手輕拎裙擺,踩著木梯上到墻頭上。
凌越伸手扶她一把,待她在墻頭穩住身形又去把木梯換到院墻里側。
擺弄好木梯,凌越跳下去,再伸出手扶著李瀅溪下來。
兩個人便進得院墻內。
木梯暫留在墻邊,李瀅溪的大宮女和侍衛同樣被留在外面。
李瀅溪整理下儀容才跟著凌越小心翼翼朝柿子樹走去。進來以后又發現院子里空蕩蕩無半個人影,她覷著凌越背影,左右四顧,始終沒捕捉到任何的異動。
柿子樹離得不遠。
不等李瀅溪開口說話,他們已經走到樹底下。
“郡主會爬樹嗎”凌越抬頭看一眼枝頭掛著的累累柿子,隨口問。
李瀅溪哼笑道“不會。”
凌越又說“那郡主在這兒稍等。”
李瀅溪本以為凌越要去別處,譬如把木梯搬來,他卻重新捋起袖子,沿著樹干,敏捷爬上了樹。
一個接一個的柿子被正在樹上的凌越往下扔。
樹下的李瀅溪被迫一個個去接,生怕從自己手中溜走,砸在地上砸壞了。
不但要接柿子,還要留心周圍動靜。
做賊心虛,做賊心虛,李瀅溪這會兒的心情全然是這么幾個字。
轉眼樹下堆起一小堆的柿子。
提心吊膽的李瀅溪忙示意凌越夠了,讓他從樹上下來。
而直到此時,依舊不見半個人影、聽不到任何動靜,當凌越從樹上下來的時候,李瀅溪后知后覺意識到其中的怪異。她問凌越“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凌越大喇喇靠著樹干坐在柿子樹下“小時候每逢秋天遇上不高興的事情,我便會翻墻進來摘柿子吃。”他伸手從那堆柿子里取過一個,動作小心掰開避免汁水留出來,遞給李瀅溪,“郡主嘗一嘗”
李瀅溪扯過凌越一片衣擺,在他旁邊也坐下。
她接過那個柿子,認真品嘗一口,雙眼一亮驚喜道“好甜”
凌越笑,伸手又取個柿子。
李瀅溪慢條斯理吃著,動作忽然一頓,扭頭去看身邊的人“你小時候便知道這個地方”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