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笑完了,尹玉宸才問“姐姐現還想修邪術嗎”
宴春收了笑,有點悻悻地摸了下鼻尖,道“你好煩哦勸我就直接勸,拐彎抹角地嚇唬我做什么”
宴春說這的時候,角眉梢的嬌嗔鮮活無比,柳葉尾細細的小勾,勾得尹玉宸險些就撲上了。
他咬了咬自己的腮肉,迫著自己冷靜,說“好,我會直接勸姐姐的。”
宴春抿了抿唇,邀功請賞似的說“我今天下午,把懷余白罵跑了,等我把她偷拿我的東西都討回來,全都給你。”
尹玉宸坐地上,靠著書架曲起一條腿,神態有些許疲憊,但更多閑適。
來宴春這里,看著她,同她說,對他來說就休息。
尹玉宸為荊陽羽辦事兒,下了趟山,調和龍牙山腳下的鎮民和外門弟子之間的矛盾,這種事倒不累。
尹玉宸借機派外門弟子了一趟尹荷宗,將一樣信物交與尹荷宗的一位故交,制點東西,得幾天才拿回來。
尹玉宸因為這個累,這種疲憊翻山越嶺之,爬過尸山血海到了他想要到的地方,看到了他的白鶴。
可白鶴一只腳卻被地下伸出的白骨抓住了纖細的腕足,想要白鶴重新飛起來,他還得再那尸山血海之中,找到并砸碎那抓住白鶴腕足的骷髏骨。
“姐姐”尹玉宸叫宴春,很認真地問她“真的不殺了莫秋露嗎殺了她,最好的解除共生的辦法呢。”
否則他真的不知道,還有運氣力氣尸山血海之中活著爬回來了。
宴春被問得一愣,為尹玉宸還開玩笑,但她卻回答得很認真“我想殺了她,真的,可我怕殺了她,我就不知道我自己誰了”
尹玉宸渾一震,而輕笑一聲說“姐姐說得對,你不變成和她一樣的人,我想茬了。”
縱使斬斷白鶴雙足,最簡單的掙脫方式,可白鶴被斬斷雙足之,哪怕立即振翅而飛,這一生無法站立,再無法休息,要一直飛,飛到力竭。
那不自由,另一種囚禁,將她囚禁地面,變成了將她囚禁天空。
尹玉宸笑笑,挪著體朝著宴春湊近一些,和她并肩坐著,輕聲說“姐姐,我今天了山下,被山下的村民給揍了,你看,這手腕都青了呢。”
他掀起袍袖,手腕確實青了一大塊。他故意沒吃傷藥沒祛除。
宴春看了之連忙抓過來,心疼得絲毫不作假,嘴里還發出“哎呀哎呦”的感嘆。
“怎么這么慘啊,”宴春說“山下那些愚民,這些仗著凡人,修士不愿意與他們計較,地都要開墾到仙山上來了”
龍牙山被大陣籠罩,被滌靈池靈霧經沁潤,自然靈氣會有些許外泄。
所龍牙山腳下的城鎮都因此頗受裨益,種植什么東西,只要距離龍牙山近一點,收成都翻倍。收上來的五谷含了靈氣,雖然很細微,但對于凡人來說,可一頂一的好東西,凡間貴人之間賣上高價的。
又因為衡玨派大宗門,弟子管束還算嚴苛,外門弟子不敢打著門派旗號外面欺負人,尤其凡人。
所這給了一些膽子大的,不要臉的可乘之機。種地越來越靠前,兩代人下來,就快把莊稼種到龍牙山上了。
屢屢談判都失敗,有些收了衡玨派銀錢的,退個十幾,等到了下一輩,繼續仗著衡玨派大陣和弟子都不傷凡人,得寸尺,不勝其煩。
而衡玨派乃雜修門派,要與外界聯系溝通,不可像北松山劍修一樣不就關山苦修,一兩百不開山。所和山下村民之間的矛盾,未斷過,他們越發的貪得無厭。
“這件事屢屢協調不好,大師兄因此焦爛額,外門弟子經常和他們起沖突,怎么就派你了,這種事情修為高的都鎮壓不住呢有次我二師兄親自了,還被扔了個爛柿子。”
尹玉宸聞言笑起來。
宴春笑了,她調她調的稀薄靈氣,給尹玉宸揉著手腕,尹玉宸輕聲道“姐姐,我好累啊,我被他們差點用鎬子給刨了,幸好我跑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