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難不成你還要從老夫的府里搶人不成這事兒就算是說到官府去。”范念德怒氣沖沖拍著桌子,看著白純怒道。
“別,我嫂子的意思是,當初拿了你三十兩銀子,如今呢,就把銀子還你,人呢我們也帶走,你意下如何啊”葉青突然舉手,搶在白純說話前,急忙跟范念德說道。
“這里豈有你說話的份兒來人,把他們趕出去。”范念德看著葉青那舉著的手,哼了一聲后說道。
白純嗔怒的瞪了一眼胡亂插嘴的葉青,范念德即便是在臨安,也是享有盛名的大儒,但脾氣性格古怪,嫉惡如仇,看不過去的人和事兒,向來都是直言不諱,誰的面子也不給。
即便是當初父親與他交往,兩人即便是相交多年,但有時候還是會因為不同的見解,吵得面紅耳赤,一點兒顏面也不留。
所以,這也是為何白純不敢在范念德面前提錢,只能干看著范念德一口一個三十兩銀子,自己卻只能根據當初的情況,據理力爭的緣故。
“世叔勿怒,白純今日前來,確實只想帶走錦瑟,錦瑟從小跟著白純一同長大,還望世叔看在與家父交往多年的情分上,能夠通融一番才是,白純在這里謝過世叔了。”說完后,白純對著坐在上首的范念德,作勢就要跪下。
而一旁一直低著頭的錦瑟,聽到白純的話后,激動的看著白純,見白純作勢要跪下,于是立刻跟著白純就要一同下跪。
小姐為了自己都如此相求于人,自己一個丫鬟,如今還有什么可說的,今生今世,自己是跟定小姐了。
“別。”葉青一把拉住作勢要跪下的白純手臂,而后一條腿往前一伸,腳面正好擋在了錦瑟已經彎下去的膝蓋上,冷聲說道“起來。”
錦瑟聽到旁門傳來的聲音,心里一陣緊張,想要掙脫白純的手這時候也變得更用力,嘴上還急急說道“小姐,范員外出來了,我我得。”
“沒事兒,錦瑟不怕,一會兒我就帶你走,我這次來,就是打算接你回去的。”白純拽著錦瑟的小手,搖頭笑著安慰道。
“可。”錦瑟小臉上的神情先是一喜,而后又變得猶豫了起來“小姐,錦瑟不值小姐為錦瑟贖身的。”
“傻丫頭,贖什么身,我又沒把你賣了。”白純替錦瑟擦著眼淚,同樣是眼眶泛紅,笑著說道。
“白小姐你怎么來了”就在兩女說話的功夫,只見那被錦瑟稱為范員外的中年書生,從旁門處走了出來。
當那中年人看到白純跟錦瑟雙手握在一起,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后,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不過看樣子,顯然是跟白純認識。
“我是來。”白純抬頭,但依然還是緊緊抓著錦瑟的小手,對錦瑟身后的范員外說道“我是來接錦瑟。”
“大庭廣眾之下,尊不尊、卑不卑的成何體統”像是準備出門的范員外,不等白純話說外,那長長的寬袖口一甩,又轉身往里面走去。
“小姐。”錦瑟心里有些焦急,不由得有些跺腳道“小姐,您還是。”
范員外極為在意禮數,上尊下卑的規矩在府里更是嚴格,如今看到自己跟小姐竟然在府門外,雙手握在一起,肯定是會生氣的。
“沒事兒,我們進去吧,今日說什么也要把你帶走,咱們再也不分開了。”白純拉拽著有些神色有些害怕的錦瑟的手,安慰著說完后便要從旁門進去。
白純如今不知不覺間,經過與葉青兩個月時間的相處,雖然說上尊下卑的觀念依然還在,但經過這段時間小叔子的折磨,心急時刻難免還是會放松這些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