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很大方,即便是史彌遠要拿著那塊,價值連城的墨玉佩,前往其他地方觀看,葉青都毫不阻攔,連連示意著沒關系,可以拿去隨意的觀看。
史彌遠小心翼翼的捧著那塊玉佩,沖葉青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而后便走下臺階,頭也不回的往那巷子口走去。
身邊的洪遵,顯然是知道史彌遠要干什么,剛才匆匆一瞥,雖然沒有看的太清楚,但那塊玉佩的質地,但他卻是十分清楚,絕對是一塊極佳的上等品。
洪遵仔細翻閱著手里所謂的供詞,越看越是想笑,這種供詞,完全就是一個像是故事一樣的供詞,根本就不像是官問犯答的那般供詞,怎么看都像是污蔑而來。
而另外一邊,史彌遠快步流星,走到巷子口的陰影處,一頂轎子正安靜的聽在那里,而在轎子的兩側,赫然站著的,便是皇城司統領龍大淵,跟皇城司另外一位副統領林光巢。
史彌遠搶過旁邊家里護衛手里的燈籠,而后走到轎子一側,低聲說道“父親,此事兒極為不簡單,您先看看這個。”
說完后,只見轎簾掀開,里面露出了史浩的面龐。
史彌遠一手燈籠,一手玉佩,當轎簾掀開的剎那間,史彌遠就發現,父親的目光完全落在了他右手的玉佩之上。
“慈烏夜啼這從何而來”史浩大驚失色,那架勢完全就是從史彌遠的手里,一把搶過了那塊玉佩。
而后就著燈籠的光亮,仔細的看著那塊玉佩,嘴里喃喃道“不錯,確實是宮里的東西,確實是太上皇的圣物,靖康二字以先帝最為得意的瘦金體而刻,背面的烏鴉,是太上皇當時的嘆北地先帝的心聲,最后以白居易慈烏夜啼這首詩為孝心,所以才雕刻了這塊玉佩,因為其玉質以及太上皇對它的重視,此圣物在先帝棺槨被迎回臨安之時,太上皇并沒有把其陪葬,當年圣上在還未繼位時,就曾拿過這塊玉佩。完全沒有錯,就是這塊兒玉佩,你從何得來”
史浩仔仔細細的翻看著那塊玉佩,哪怕是邊緣處,都被他就著燈籠,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發現絕不是贗品后,抬起頭看著神色復雜的史彌遠問道。
畢竟沒人敢會在玉佩上刻靖康二字,而且還會在背面刻上烏鴉的,這絕不是巧合,也絕不是誰敢冒充的,而且這就是那塊兒圣物
史彌遠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史浩手里的玉佩,而后視線看向他父親那雙充滿了震驚的眼睛上,沉聲說道“是那葉青故意在我眼前一晃,以此引起我的注意。”
“就是那位皇城司副統領葉青就是今日抓走東瀛僧人三個護衛的皇城司副統領”史浩神色一呆滯,看著史彌遠問道。
“不錯,就是他。他以東瀛僧人的三個護衛,乃是前些日子刺殺金使的兇手為由,拒不放人,在向我出示供詞時,故意露出了這塊兒玉佩。”史彌遠面色深沉,眼光陰冷,葉青剛才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找著供詞,其實就是為了讓他注意到這一塊兒玉佩,而自己,竟然配合著上了他的當。
史浩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而后問道“你是說他以東瀛高僧的護衛,乃是刺殺金使的兇手為由拒不放人”
“不錯,正是如此。現在該如何是好”史彌遠面色平靜的問道,心里頭卻已經把葉青列到心中那朝堂之上,不可小覷之人的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