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狐疑
“原來葉青這段時間一直是在隱忍不發,如今這是要跟信王他們正面撕破臉皮了。”白秉忠看著院心處毫不相讓的對方,腦袋如同開竅了一般,一下子看清楚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說道。
白純聽著白秉忠的話語,視線不由再次望向了院子里頭葉青的身形,臉色平靜,神情冷漠,讓人無法看透,此時的她內心里頭到底在想些什么。
默默的看著院心里那高大的背影,白純卻有種那人離她越來越遠,也越來越不真實的感覺。
猶記得,那高大的背影一臉隨和的笑容,坦誠的眼神,特別是初識時,那傻傻的、經常在街坊四鄰跟前鬧笑話的樣子,還有那在通匯坊的宅院桑樹下那游手好閑、哼著無人唱過的怪異曲子的影子,仿佛在她的記憶中也變的越來越淡。
當初那個赤誠、單純,有些不識禮數的小叔子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白純默默的嘆口氣,看著院子里的情形,只覺得被錦瑟握著的手一
緊,緊跟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也被狠狠的揪了起來。
皇城司禁卒手里的弓弩突然之間齊刷刷的掏了出來,而大門口外的捕快,也在第一時間拔出了他們腰間的雁翎刀,院子里的氣氛,一下子也變得劍拔弩張、窒息壓抑了起來。
從院子外的遠處傳來隱約可聞的叫賣聲,如今聽起來,就像是從被隔離的另外一個世界傳來一般。
信王臉色鐵青,呂祖簡神色一驚,指著葉青急道“葉青你。”
“妨礙皇城司辦差,別說是呂卿您,就是信王您怕是也沒有這個權利吧”葉青看著神色鐵青的信王,語氣也漸漸變冷道。
“若是本王今日一定要阻止呢”信王強硬的說道,不過語氣之間卻是隱隱透著絲絲心虛。
“沒有人能夠阻止皇城司辦差,除了圣上跟太上皇。”葉青語氣堅定的說道,而后便緩緩向后退去。
信王跟呂祖簡沒想到葉青行事如此果斷,竟然
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里,今日就打算跟他們毫無顧忌的正面撕破臉皮,完全不像是前些時日謀殺范念徳一事兒正盛時,悶不作聲、任由他人非議、污蔑的樣子。
隨著葉青緩緩退去,以武判為首的皇城司禁卒,瞬間舉起了手中的弓弩,鋒利的箭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點點寒光,一股徹骨的寒意跟殺氣,瞬間向對面的呂祖簡跟信王等人涌了過去。
這數十個皇城司禁卒,都是當初跟著葉青出使過金、夏兩國的禁卒,近兩年的時間里,這些人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皇城司的禁卒,隨著在武州一戰,以及草原一戰,包括在西夏興慶府動亂一夜時的磨礪,如今的皇城司禁卒,不論是從心理上還是精神、哪怕是肉體上,都已經強悍到無可匹敵的地步。